[第一零零章
福祸寿病苦宝有答案和谐新村杨春定因缘]
石村工业区里机器隆隆。一个噔噔的、沉闷的、震撼大地的声音各外挠人心弦,那是汽配厂一百吨、二百吨冲床,四百吨液压机的响声。进入跨世纪的年代,石村两委班子又有响亮口号横跨于工业区大道上方:
一块热土,欢迎您来搞新农业
一片厂房,欢迎您来做新产品
寒意犹存的初春,不乏温馨的和煦微风里,苦宝漫步在大路上,感受着春天剧烈跳动的脉搏。两委班子逐步成熟,提出的两新产业口号跟上了时代跨越的气息,村民欢呼,自己欣慰,形势一片大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内心感叹至极的苦宝突然自语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难以理解的大转折的话。
“不定哪会儿全忘掉,唉!老年人的痴呆症给我早了点,怨老天爷不公不对,人得病万般无奈啊。人总要停止呼吸的,自己听到祖上五代没有超六十的人,最不幸的仅活三岁。苦宝是最有福分的了,碰上好时代,人活七十古来稀的话得改一改了,八十不行,九十。恐怕用不了三五十年,百岁老人也能村村不缺。苦宝现在四世同堂,光宗耀祖了。病魔你就来,苦宝原本弱视,与好眼力的比之福分没少啥,苦宝满足喽。”
王灵敏落后老头子十余步悄悄地跟着,不跟不行,他知道还不高兴。说来真急人,距今八个月前的一天下午,惊动了全村人都找没踪影的老头子。那以前他常有说半截话的现象,问他发呆,而后说忘了。有回他突然说啥健忘症,再问他啥也问不出来。老头子这是咋啦?稀里糊涂得怕,闹得晚上失眠。第二天中午悃,睡着了,醒来找老头子走遍家家户户,各个工厂都没他。自他瞎后在本村去哪儿都行,没出过村,难道——。方胜杰在县里办事,接家中干部电话想急疯,他变声变调地吩咐在工厂上班的附近村工人都回村找宝爷。自己急忙往家赶,头总探在车窗外极目观察。巧了,李镇村后的一条小路上老头子正独自徘徊。正值暑期,大热天还没人下地干活。老头子汗流浃背,鬼使神差地走这么远,没带张敬业送的智能拐杖,身上竟没有摔跤痕迹,奇了。问他去哪里,他知道是方胜杰,说找的就是你。方胜杰驾老头子上车,问他咋来到李镇地里,他说找跑了的奶牛。纯粹是天方夜谭。方胜杰聪明,意识到老领导又有新思路,以奶牛为话题谈半月,总算摸着老头子的想法。如今,村建奶牛饲养区,玉米秸做饲料,牛粪产沼气,综合循环利用的新项目正在紧张施工。老头子不正常到有危险存在,大女婿开车送到bj,仲秋联系大医院检查,确诊脑萎缩。老头子清楚时候多,一再说不跟儿女,不当累赘,老家才是他的自由行动区,老伴儿才是真伴儿。拧不过他,回家他的心情好,腿脚瞎忙活,身板也好。不敢让他一人行动,只能特务似的监视。服着药病情没发展是聊以**的。听,老头子又自鸣得意,自足自乐呢。
“老头子,又琢磨到高兴了,哪儿能是老年痴呆呀。”
“又偷偷盯梢,辞不掉的老伴儿。脑萎缩病少,轮上的属不幸。”
“你是不幸的。”
王灵敏的语调有些凄婉。其实,老头子早说福祸寿病,人之差异,就在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免疫神经系统上,啥都不能怨,怨更是催死。
“别随葫芦打汤。‘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难诉。’谁得病都不幸,咋能想推给别人?你,你是谁?为什么老跟着我?”
糊涂又来了,老头子低头耷拉耳是那么木然。王灵敏抹把泪,悄然扶老头子坐地休息。
天刚亮,石小鞭被敲门声惊醒,开门是石大水爷爷领个陌生的小伙子,没言语进了家。石大水脸红扑扑的,笑眯眯的,拨浪鼓似的头瞅疑惑不解的小鞭两口子,瞅惊眼圆瞪的小伙子。石大水哈哈笑出声,捅捅小伙子说,错不了,叫呀。
“爸爸,妈妈,我是铁马,你们的铁马回来了。”
哇——。铁马痛哭失声,双膝跪地抱住爸妈的腿,哽咽地上不来气。
青天霹雳。惊魂不定的石小鞭瞅石大水爷爷,老人家笑眼垂泪呢。石小鞭疑惑跑光,忙把瘫软成泥的小伙子搂在怀里,叫声儿子也泣不成声。
吴彩旗如大梦初醒,捧着小伙子的脸叫铁马。铁马的脸被慈母泪和自己的泪浸泡起来。
林全根服刑只三个月,回到杨浦村,上坟祭典养父母说流离的铁马被家人找到,恋春的燕子要北飞,养育林全根成人的爸妈、乡亲和土地,林全根不会忘记,一定常来看看。他和乡亲、和亲密无间的朋友洒泪而别,北上的列车到湖市过夜近三点,归心似箭的石铁马等不得天亮才有的公交汽车,坐上出租车。
东方鱼肚白。游子归来,环顾魂牵梦萦的石村惊异而房颤。朦胧缥缈的记忆中老家罩在黄澄澄的天地中间,土坯墙,残垣断壁,街道坑坑洼洼。而眼前却是一个个瓷砖包裹的大门口,街道和市区一样光亮洁净,有花木陪伴。面对美不胜收神秘感尤深的故乡心里忐忑不安,不敢惊动还沉浸于睡梦中的父老乡亲。北方的春晨凉飕飕使他不适应,发抖、抱肩胛徘徊还嘟囔:睡吧,亲人们,归来的游子有耐心等你们醒来。
早起的老人出现,石铁马激动地迎上去,躬身叫大爷。十年前丢失的铁马回来了,认不得家门,认不得老人家您,希望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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