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敏：“文竹，姥姥问你，想爸爸妈妈了吗？”
“爸爸说远得难想，光想近的。”
杨忠魁问：“近的是谁呀？”
“姥爷，姥姥。”
“真想姥爷姥姥，今儿就不走了。”
小文竹瞪着姥姥左右歪歪头说：“没给奶奶说，不是好孩子。”
杨忠魁仰天大笑：“孙女赛过阿庆嫂，说话点滴不漏。”
王灵敏笑得抹泪：“小鬼精，知道吃谁向谁，对吗？”
文竹扑闪着一双大眼看爷爷。
“姥姥不是老师乱出题，孙女可以不回答。”杨忠魁用大嗓门助孙女鼓足勇气。
似懂非懂的文竹对姥姥羞涩地笑笑，推爷爷、姥姥和姥爷与她拉起手来，转圈唱“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文竹甜美稚嫩的嗓音让三位老人的心扉荡漾。
王灵敏让文竹说姥爷教的绕口令，文竹带着表演说：
天上一群大白鸽，河里一群大白鹅。
白鸽红腿红嘴壳，白鹅红爪红头额。
白鸽剪开云朵朵，白鹅拨开浪bō_bō。
白鸽振翅舞天河，白鹅曲颈向天歌。
白鸽白鹅钻天入水歌不绝，
白鹅白鸽碧波蓝天真快乐。
“错了。”杨忠魁严肃地说，“重来。”
“没错。”小文竹不示弱地反驳，“爷爷说哪儿错？”
“白鸽吹哨叫集合，白鹅天生大弯脖。这样的大实话不能弄错。”
王灵敏掐着肚子笑。小文竹急得脸红脖子粗。杨忠魁还叫孙女重说，苦宝阻拦。
“你的大实话没错，孩子说得也没错区别在文化上，别强词夺理。”
杨忠魁脸红了，尴尬，嚅嗫，叫孙女听姥姥话，他拽苦宝屋里说话。孙女这么大了，按政策让敬业申请再要一个孩子是可以的。和敬业一提他先说男女一样，还是一个孩好，还强调哪儿说哪儿了，别对莹月说。为什么不能说，向老弟讨明白。
苦宝好长时间没吭声。杨忠魁摸不着头绪，坐不稳了。
“老人的心思得理解，套政策也没错。还有一说，莹月不是农民。”
杨忠魁蹿到苦宝面前，喜眉弄眼地说，“你和月儿说说？”
“孩子们怎么做老人也得想得开。”苦宝说这么一句哼起河北梆子来，“戴乌纱好一似愁人的帽，穿蟒袍又好似坐狱牢，穿朝靴好一似绊马索，系玉带又好似捆人的绳。”
杨忠魁抓挠脑袋，摸摸落腮胡子嘬牙花，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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