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辉又给爹娘打来电话,石柱婚期迫近还没爹娘来bj的消息,爹娘来不了就推迟婚期。王灵敏一口咬定,去。
苦宝却说去不成了,寻找铁马刚有线索,要确凿证据就在春节。通过模具厂李会聚了解到杏林原支书老年和李根旺还有特殊连带关系,老年住外两年,今年要回老家过年,也为在家的孙子结婚而来,年后还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要和这位老相识叙旧,挖花条袄算破天的过去和现在。所以,做爷爷奶奶的实在对不住孙子。婚期不能推,要其它儿女一个不少地参加石柱婚礼。爹娘不懂外边的风俗,让年轻人全权代理,议定代表爹娘向新人的献礼。
喜不自胜的王灵敏凉了半截,可又能怨什么呢,找铁马她也有急于求成的心。
“爱妻,这么叫老觉得太新潮,你说呢?都有孙媳妇了,改老伴儿吧,通俗。老伴儿,我们甘苦共担,无怨无悔,涛声依旧,没错吧。”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月光里,飘荡着轻柔敦厚的歌声。汩汩流水,潺潺绵意,交融中悠悠情深。
腊月二十六,石村真忙。各工厂打扫卫生,家家户户归结活路。工人领工资,还有一份年礼,街上返家的工人络绎不绝。
“祝石老过年幸福。”
“祝石老春节愉快。”
“祝石老健康长寿。”……
苦宝对工人的祝福频频还礼:“祝你们合家幸福,鸿运大发。”
“宝儿,孩子们有来到的吗?”
“水叔好。我那孩子们忙,都不来了。”
“啊?过年还忙?都忙?你俩也不去哪儿?”
苦宝应酬一番,石大水下棋去。
王灵敏怨老头子坐不住,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累。是啊,盼不到杏林原支书老年进老家的消息,她一样急得里摸外转。老头子总愿出门迎到李会聚,总是回回落空。
老年,杏林的外来户。他跟爷爷二人逃难,爷爷染病,一命呜呼。杏林人李四平帮了他的大忙,二人结拜异姓兄弟,老年就扎根于此。老年仨闺女俩儿,俩闺女和小儿子都在大城市,在外转的时候多。二十六下午,老年进大儿子家。
苦宝在李会聚的带领下,石世风驾面包车接走老年去叙旧。
农家有暖气享受老年大开眼界,赞叹石村真是民间天堂。老年说石村是民间天堂的话可不止今日,早在苦宝办村剧团的时候,老年爱看戏就说石村歌舞升平,是天堂。言不由衷,三个老人说今论昔,同感同受,喜气洋洋。
“年老兄,你一个外地人做杏林一村之主,是你‘厚行于信,博施于民’的证明。好人,少有的好人。”
“石老弟,你这么夸老年担不起。杏林和石村怎么比,老天爷的拐棍——从天插(差)到地了。大公无私的指挥棒下我能跟着转,开放了,自主了,我显得束手无策了。我选的接班人当官不为民做主,为落小康村之名教贫困户说喂了一群鸡,养了多少羊,年收入达多少。结果好,年年有的济贫款物没了,修小康路是按人头掏粮变卖来的,质量就不如锤的房顶。有人说我为杏林留下祸害,泡在外边混也是逃难哩。还有我伤心的是对不起义兄李四平,他唯一的小儿子我就没管好。”
老年伤感地合着眼说义兄李四平老实忠厚,俩儿子却不出息。大儿子十六岁游手好闲,对乡邻坑偷拐骗,长个外斜的门牙,人们就叫他大板牙。李四平狠心把老大赶出家门,大板牙三年没影,回来当年被共产党镇压了。这个大板牙就是跟蓝丕定绑苦宝票的家伙。李四平指望小儿子成材,不想生重病撒手人间。老年把义兄的小儿子李根旺扶养上了初中,各科没及格的,偷学相面算命被学校开除。老年心凉透了,要他改邪归正,逼他生活自立。他油滑得很,生产队里都叫他算破天,他还沾沾自喜,有这名谁也别想沾他便宜。老年十天半月给他上次阶级教育课,那是对牛弹琴——白费劲。改革开放,迷信的陈腐陋习跟着抬头,李根旺相面算命靓丽起来,越跑越远,几年不归。开始实行身份证,李根旺西装革履,洋洋洒洒重现杏林。拜见干爹老年,自称在福市做买卖,还要干爹跟他去南方享受享受。老年觉得他不靠谱,也揭不出他的纰漏,井水不犯河水吧。李根旺照像办身份证,给老年留下写好的信封,身份证下来给他寄去。李根旺在村里晃荡六七天,突然间又蒸发了。
老年的话怪扎心,苦宝劝解说人在被管的政治社会中都不一般齐,松绑的人更是各具特色。意识变革中人的差距就更大,意识差距没法消除,所以司法公检不会倒闭。走过来的路没啥自责的,向前看抱定信心,福分实实在在在身边,笑对人生,老来乐吧。老年舒畅地笑声有了,苦宝又问义兄的小儿子现在咋样。
老年有沉重感而长叹,总归怨自己没尽到责任。义兄的一条根漂泊在哪儿,是好船还是漏船都不知道,年上给义兄烧点儿纸钱都不敢睁眼抬头。
“年兄还自责呀,亲生能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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