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蔡府内一阵喧闹,受伤的蔡生被护送回家,这个骄横公子平时就需要前呼后拥,此时更是围了一帮家丁在边上招呼,有的抬着担架,有的在前让路通传,有的则伺候汤药,而蔡生已然是十魂丢了八魂,面无人色,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哎呦着,只是这哎哟声在喧闹的蔡府内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刚经过二厅时,没有人注意到,把蔡生的手卡在门缝一下,引起这位公子一阵杀猪一般的叫声,他顿时脸上有了血色,肌肉一抽一搐,声音也高了起来。
“少……爷,您没事吧,我……我可真是不小心!”一旁的一个家丁见势不好,连忙磕头认错。
“你他妈的”蔡生挥舞手臂就是一巴掌,可是这更加加痛了他手上的伤痛,引起他的一生嚎叫。
“我苦命的儿啊,我的天啊!”随着一个女人的叫声传来,所有的家丁纷纷让出道来,只见那女人容貌端庄富贵,衣着华丽,只是脸上泪迹斑斑,颇让人见怜。她冲过来,看见蔡生身上的伤势不禁失声抽泣起来。
“哭哭个屁,还不去告诉爹”蔡生推开那女人,怒吼道。
“噢,来人啊,快去叫老爷来”蔡夫人立刻吩咐道。
蔡府更加混乱了,蔡生的嚎叫声,蔡夫人的哭声,男丁们抬担架的吆喝声,女眷们的呼喊声,混杂成一团。
书房内,一阵青烟弥漫,独有两人端坐,西边的蒯越刚刚说完话,看到边上的蔡瑁脸色发青,就立刻跟着沉默起来,多年来的从政生涯,锻炼出他的人情练达。
“当年他刘某人初到荆州,势单力薄,无依无靠,要平定宗贼,是哪个帮他出谋又出力,要向朝廷纳贡,是哪个帮他张罗收税,现在以为自己坐稳了荆州,翅膀硬了,就开始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只是求他向朝廷请令封我族弟蔡中区区一个南阳太守,他居然不答应,把蔡某逼急了,我自己向朝廷要去”蔡瑁不满地说道。
蒯越在一旁连连摇头,他们两个都是刘表的得力助手,帮助刘表很好地控制了荆州,对于荆州的利益瓜分都有极度的渴望,本来蔡瑁是荆州的豪强军阀,自己是荆州的士族名门,二人本是半斤八两,但是无奈刘表娶了蔡瑁的姐姐,蔡瑁日渐显贵,对自己也傲慢起来。
“异度本以为凭借大人在朝廷里面的人脉和与刘刺史的关系,大人定会升任蔡中南阳太守,万万没有想到却是另有其人,看来大人与太尉的关系,还是让刺史很担心啊”蒯越笑眯眯地点出这次南阳太守人员选择的关键,蔡瑁的姑姑正是太尉张温的妻子,多年来为蔡氏壮大不断在朝中造势,而这正是刘表看不惯的一点。
蒯越这里指的另有其人,就是指现在的新野太守于飞,自从于飞上任以来,刘表留意到不但他政绩出色,更是与自己的女儿关系密切,刘表一心想摆脱荆州势力的束缚,却难有可以栽培的对象,此番于飞的出现却令他大为满意,因此决定秘密向朝廷建议于飞任南阳太守,这本来就是新势力与旧势力的较量,蒯越应该持反对态度,但是蒯越是那么狡猾的一个人,要他帮助蔡瑁,一定要得到相应的好处。
“像于飞这样的小儿,不过是靠买官得了小小的新野太守,现在居然…………异度兄你既然已经看得这番清楚,就应该推波助澜,帮我一把,在刺史面前美言几句,我族弟要是能当南阳太守,就一定推荐令兄为桂阳太守,如何?”蔡瑁无奈地沉默了一会,又开始动起蒯越的脑筋,蒯越是刘表的第一谋士,事无大小必须征求其意见,具有极大的政治能量。
蒯越略加思索,眼角一抬,微微一笑,俯身向蔡瑁靠去,在耳边轻声说道:“一言为定!”
“哈哈,有异度此言,我心安已”蔡瑁一扫怨色,鼓掌大笑。
“只不过,目前还缺少一个机会”蒯越止住笑意,深邃目光中暗示自己早有安排。
“老爷,不好了”一名家丁冲进书房,大声叫喊道。
正值自己与蒯越商量大事,见到家丁冲进书房,蔡瑁顿时露出豪强的本质,端起茶杯,一杯热茶朝那个家丁泼去。
“混帐,谁让你进来的”
“老爷,少爷从新野视察军务回来,遇上太平道的刁民,被打成重伤了”家丁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明。
蔡瑁顿时火冒三丈,将蔡生这身边的护卫一个个骂的狗血淋头,叫人用乱棍赶出府外,正当自己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点燃的时候,却发现蒯越冷静的闭目养神,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蔡大人,机会已经来了,这可是个好事啊”蒯越奸笑着。
一旁的蔡瑁一下子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也忍不住偷笑起来,只有周围的家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辜地在一旁待站着。
………………
新野议政厅,文武官员左右依次安坐,正聆听军师徐庶训话。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因为太守已经神机妙算,太平道将于明年起兵,我们新野处于战略要地,需尽早做好准备,大家议一议”军师徐庶起了个头。
“敢问大人,太平道真的会起兵”李文起身问道。
“此事已经不用再疑虑,这次新野劫粮,就是他们准备起兵的最好证明”我果断地回答。
“不知具体是何时?”甘兴霸皱着眉头。
“如果没有意外,应当是甲子年初”平凡淡淡地答道,“但是至于战火蔓延到新野,估计还得一年左右”
“这么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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