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辩解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贺总无关,和整个团队也没有关系。”
林慕枫冷冷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拿着信封的手越发用劲,突然,他把信封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扣,不再客气,厉声道,
“无关?你们公司被收购时,贺刚口口声声保证,他带过来的手下,个个都是精英悍将,以一敌十,无需总部进行人员调整。是以虽是收购,但集团也承诺绝不插手贺刚负责的业务。现在呢?什么成绩都没有,就告诉我,有人要走。那今后,再向我要人,我是给还是不给呢?”
面对林慕枫突如其来的责问,以汐彻底懵神了,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一小小基层员工,游击队员要辞职,竟会引起这么大的连锁反应,甚至牵扯到贺总及团队在新公司的位置和口碑。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张了张口,却无从反驳。
林慕枫看着她的反应,冷哼一声,
“宁小姐坚持要走,我绝不阻拦。只是麻烦回去转告贺刚,若是他言而无信,自己的承诺都不能保证,集团就要考虑他是否能够承担得起这一份责任和信任。”
“强将手下无弱兵,那反过来呢?宁小姐,在进我讯里之前为什么不走,偏要选这个时机走呢?是不负责任,想逃,还是没有能力,怕了?”
以汐黯然,心里强辩道,那是因为不知道是讯里收购啊,要是早知道,谁会要进你的公司。
她的思绪一时斗转星移,不再看向桌子后那咄咄逼人的男人。可是,她又感到很难受。五年的时间,果然能改变一个人。似乎他过去有多宠她,现在对她就有多恨。他要让她的走,背负内疚、歉意,甚至毁掉一个团队的罪名。
“是因为辞职的是我,你才会这样吗?”过了好一会儿,她强撑住精神,抑制住各种情绪,盯着桌子一角,低声开口问道。
“你?”林慕枫却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讥讽道,“宁小姐为什么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莫非,宁小姐的个人原因就是因为本人。那我真是荣幸之至。”他声音突然降低,似鬼魅般,悠悠地说,“宁小姐想要再甩我一次吗?“
以汐一言不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一早就明白,自己在他心里只不过是一个甩了他的前女友,可是偏偏自己还不死心,以为他还会念及曾经的情谊。现在看来,真的是她自取其辱了。他都不在意了,她在意又是为什么?
林慕枫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孩,脸色苍白,紧咬下唇,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不由握紧了拳头,强忍住想把她拥入怀中、好生安慰的冲动。
他想她想了五年,只有在梦里才能拥她入怀。可是每每在一觉醒来后,他只会产生更加落寞、孤独的感觉,心的一块儿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那种疼让他窒息。
现在,她人就在他面前,可是他却不能抱住她,就像在南城时,他无数次想要抱紧她,却只能远远看着,想着。
说他自私也罢,无耻也好,但他知道,不极端,不让她背负道德的枷锁,根本留不住她。
她现在对他来说,不仅是他想要守候和相伴一生的人,这一点在重新遇到她后,就像火苗一般在他心里燃烧,直至烧成熊熊大火。
现在,她更是他的一个对手,他的每一步只为留住她在身边,让他能好好地追回曾经她欠他的情债,让他有机会折磨她,折磨自己。
他缓缓起身,不再看她,走向身后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城市,语气依然薄凉,
“贺刚的公司纳入集团后,宁小姐的人事关系自然也落到讯里。宁小姐执意要走,我当然没意见。请宁小姐仔细审阅员工合同,赔付违约金即可走人。我这样说,宁小姐不会再有这种自己是个特例的想法吧。”林慕枫顿了顿,轻笑一声,“也真够愚蠢的。”
不去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以汐又被所谓的“违约金”给惊到了。
“违约金?”她不解地抬头看向林慕枫,可惜后者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伟岸、坚毅,还有落寞?以汐苦笑,怎么可能落寞?他看着她眼下的狼狈,应该很开心才对。
“好好想想,值不值得。出去吧。”林慕枫再度开口,却是下了逐客令。
“好的,林总,我会再考虑的。”以汐看着他的背影,竟有些移不开眼睛,她还是贪恋他吗?哪怕他此时对她全无善意。
她嘲弄般地笑自己的不争气,终是收起情绪,默默走出办公室。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负责任,绝情,亦无情。”
以汐关门的一刹那,耳边传来林慕枫的呢喃低语,那声音力度刚刚好,只落到她的耳里;那声音传来的时机也刚刚好,在大门重重关闭前,把他们分隔开后,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她愣了几秒,便淡然地扭头向电梯方向走去,甚至没有和门口的jenny打招呼。似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却只觉得鼻子很酸,心里有什么东西想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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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室内漆黑一片。
以汐坐在床边,双手抱腿,怔怔地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
她伸出手,在空中慢慢划出一个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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