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盏随口答道:“是啊,下午让乔昕打印出来的,还备了好几份。为了以防万一,我让乔昕联系了千灯的法务部,一旦有需求,让律师立刻过来。”
见她准备充分,只是单纯情绪上的不安后,季清和没再多说,盯着她吃完了一碗饭,又摸了摸她鼻尖:“感冒好了?”
沈千盏先是一愣,随即抬脚踢他:“你真当我是猫了。”
昨晚季清和走后不久,让生活制片给她送了特效药,她安稳得睡了一晚,今早起来就什么症状都没了。
见她嫌弃地皱着鼻尖,季清和倚着靠背,忽然说:“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北京后就有一阵子见不到了。”
他不说,沈千盏差点忘了。按原计划,明天本该是剧组大迁徙的日子。
她自觉地坐过去,挨得他近一些:“明决会替我接你吧?”
她这话说得巧妙,几个字偷天换日,全成了她的心意。
季清和曲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道:“别让我在北京等你太久。”
——
隔日。
苏暂去机场接机,顺道送季清和。
商务车前脚刚出发,后脚事就找上门来了。
沈千盏正在房间和导演组开会,酒店的内线电话突兀的响起,吓了众人一跳。
她惊魂未定,眼皮直跳,缓了一下,让乔昕去接电话。
电话是酒店前台打入的,告知沈千盏有客人来访。
乔昕最近跟沈千盏形影不离,要不是季总在,几乎吃住都在一起。自然对沈千盏的行踪了如指掌,她闻言,回头看了眼完全不受影响与导演组继续开会的沈千盏,与酒店确认:“剧组这边最近没有访客预约啊,你确定是找我们房间的?”
前台最近得了剧组的吩咐,访客皆要登记。所以并未让访客直接上楼,而是将人暂留在酒店大堂,先通知住户本人。
听乔昕这么说,她轻声说了声“稍等”,转而向访客核实房间号并确认访客个人信息。
“对方是位记者,说要找8088房间的沈制片。”
乔昕一听“记者”二字,头瞬间就大了。
这两日也不是没有记者在酒店外徘徊,打听剧组发生了什么。路人语焉不详,酒店的员工又守口如瓶,至于剧组这边,更是跟铁桶一样密不透风。
那些一心想要探知新闻八卦的记者只知道些皮毛,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是以,这段时间网上风平浪静,除了几张警车停在酒店门口的高糊照外,并没有引起大范围的讨论。
像这样直接找上门来,还知道沈千盏具体房间号的记者,还是头一次见。
乔昕拿不定主意,半掩住听筒,询问沈千盏的意见。
后者的关注点却在这位记者居然能获知确切的房间号上:“他知道我住在8088?”
沈千盏诧异之余,眼皮跳了跳,总感觉有股危机正在悄然靠近。
她起身,亲自接过听筒,让酒店把电话递给对方。
对方接过电话后,先自报家门:“您好,我是新娱快报的记者蒋孟欣,请问是沈制片人吗?”
沈千盏眯了眯眼,问:“请问,你是怎么得知我们房间号的?”
蒋孟欣笑了声,说:“沈制片,我不止知道你们的房间号,我还得知《时间》剧组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可以和我见面聊一下呢?”
这么底气十足的威胁,沈千盏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险些冷笑出声,握着电话考虑了两分钟后,道:“稍等,我让助理来接你。”挂断电话,她似还沉浸在与蒋孟欣的对话里,脸色尤为难看。
乔昕默然不语,等她指示。
室内鸦雀无声,似有风雨欲来,楼内满盈。
半晌,沈千盏挥挥手:“今天先到这,散了吧。”
察觉她心情不好,导演组无人敢吭声,有序地收拾好东西,逐一离开。
邵愁歇走在最后。
他想安慰安慰沈千盏,但一张口,又觉得词汇空空,苍白无力。
场务猝死这件事,剧组上下封口严实,又严禁私下讨论。邵愁歇还是从沈千盏的口中得知整个事件的经过。从事发到善后,他对沈千盏高效且毫不拖泥带水的处理方式非常欣赏。
越是深入了解,越能感受她的个人魅力。
这不只是职业和专业带来的光环,邵愁歇与沈千盏的这次合作本就建立在“慕名而来”上,他仰慕沈千盏的能力,沈千盏也欣赏他的艺术水准。
合作至今,邵愁歇始终觉得沈千盏无愧于“金牌制片人”的称号,她处事周全,思维缜密,情商又高,既省事省心还格外可靠。
虽说最打动他的一点,是沈千盏给钱大方……但这对任何一位灵感时时处于迸发状态的导演而言,都是无法抵抗的优势与诱惑。
想到这,邵愁歇不由清了清嗓子,说:“沈制片,不在其位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但剧组遇到难关,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全剧组都应该一起承担。你要是有需要,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赴汤蹈火。”
沈千盏见他不走,正要问他还有什么事,陡然听到这么一番感慨激昂的发言,她意外之余甚至有那么丝欣慰。
她拍了拍邵愁歇的肩,送他出去:“没大事,你不用操心,有事我也能解决。”
邵愁歇听到熟悉的“有事我解决”,笑了笑,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干导演的都想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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