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上起了几个疹子,和公主身上的一模一样。另一个宫女也看到了,觉得自己的手也痒起来。
两人软在地上,嬷嬷正要开口骂人,看到红疹子,惊得面色惨白。她们都是侍候公主这人,而且那毒她接触得最多,若是别人都不能幸免,自己肯定也逃不掉。
她的身子开始发抖,不顾在外面,抖着手掀开衣袖察看自己的手臂,不出意外地找到两个红疹子,她身子一歪,也倒在地上。
永莲听到动静,身子动了动,转过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三人。
嬷嬷抖着手,指着自己的手臂,永莲看到她手臂上的红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照这样看来,凡是接触到那东西的人都会中毒,那么永安肯定也不能幸免,她真想看看永安变得和她一样,浑身是脓包,发着恶臭。
好想看看永安丑陋的样子,不知道梁驸马还会不会宠爱她?永安自小就受到父皇那么多的宠爱,她心里一直是恨的。有这么多人给自己陪葬,就算是死,也不算冤枉。
倒在地上的嬷嬷和宫女,半个字也不敢发出来。贤妃死了,公主看上去中毒已深,能不能活命还不得知。她们不过是奴才,就算是有解药,也不一定会用到她们的身上。她们个个面色灰败,自知厄运难逃。
宫外公主府内,文思晴看到宫中贴出的告示,才知道永莲公主是中了毒。她惶恐不安,找文齐贤商议。
文齐贤稳住她,自己则去寻汪公子。汪公子的家中人去楼空,连邻居们都不知汪家人何时搬走的,也不知搬到何地。
他心里觉得不对劲,回到府中后叮嘱文思晴,那件事情谁也不能说。文思晴六神无主,拼命地点头同意。
两天后,永莲公主身边的嬷嬷和宫女脸上身上毒疹增多,被关到冷宫附近的废宫。
祁帝派了新的宫女侍候永莲,永莲全身都长满脓包,那些脓包开始流脓,恶臭难闻,皮肤开始腐烂。她脾气暴躁,对侍候的宫女们不是打就是骂。
心情好些时就问她们,永安公主怎么样?得知永安公主府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她破口大骂,赶出所有人,脸仰着,看着屋梁,喃喃道,“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没事?”
要不是永安多事,现在受苦的就是赵雉娘生的那个贱种!
对,赵雉娘!
最应该死的就是这个贱女人,自己不会放过她的!
永莲公主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身上的皮肉腐烂的痛远不及她心中滔天的恨意,神医的事情半点音讯都没有。皇榜告示上的赏金越来越多,却无一人来揭皇榜。她身上溃烂的地方增多,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腐烂剥落。
不甘心,她不甘心!
都是赵雉娘,要不是赵雉娘迷惑胥大公子,胥大公子一定会娶她的!
凭什么她要受这些苦,而赵雉娘那个贱人却有夫有子,过得逍遥自在。她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赵雉娘一块去死!
她大叫起来,“本宫要见赵雉娘,你们去禀报父皇,就说本宫要见赵雉娘!”
外面的宫女听到,飞快地去前殿禀报。
祁帝寒着脸,太医院的御医们对骨肉分离之毒束手无策,宫外也没有动静。他派人去过高家,高家人也没有解药。他怒急,下令抄了高家,处死了那制毒的人。
永莲这个时候要见胥少夫人,意欲何为?
他在殿中走动,半晌过后,命人去传召雉娘。
雉娘自宫中传出永莲中毒之时,就知道永莲那天就是存了害大哥儿的心。
听到宫中太监来宣旨,她沉默地接旨。在海婆子的侍候下更衣梳妆,默默地翻出包铜簪子,使劲地插入发髻中。宫中的传旨之人还未离去,他们奉陛下的旨意,要亲自带她入宫。
胥良川匆忙从外面赶来,他一听到许雳说宫中永莲公主要见雉娘,就丢下手中的事情,策马飞奔入府。
府中,胥老夫人已穿好命妇诰命服,她虽年老,心眼却明亮。永莲公主在大哥儿洗三之日不请登门,她就一直防着。
永莲公主中毒将死,竟想见孙媳,谁知道是憋着什么坏?
看到大孙子,她欣慰地笑道,“雉娘要进宫,我是她的祖母,她月子还没有出,我陪她进宫。lún_lǐ上,谁也挑不出我的错。”
胥良川颔道,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雉娘望着他掀帘进来,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簪子。
海婆子识趣地出去,她站起来,立在他的面前,“陛下的旨意,我不能违抗。你放心,我做了防备。”
她抬起脚,看着自己的花头鞋,把花朵一拔,一只小巧的匕首就出现在手中。自从前次进宫遇险,她就知道永莲公主除她的心不会绝,对方会再动手的。
命妇进宫,是要验身的,根本不可能带凶险的器具进入宫中。上次永莲已经见识过她的簪子,同样的招数,不可能在同样的人面前用两次。
胥良川一把抱住她,“万事小心,进宫先去找皇后。”
雉娘明白,轻声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是陛下的旨意,永莲应该不敢乱来。”
她嘴上劝慰丈夫,心里却暗道,穷途末路,永莲医治无望,肯定会破釜沉舟,临死拉她垫背。
胥良川眼眸里的暴怒堆积到极点,他牵着她的手出门,胥老夫人等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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