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皇后站出来,指着她,“胥少夫人是本宫的外甥女,是胥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你一口一个贱人是叫着,哪里像个天家公主?你把皇家的礼仪教养忘到哪里去了?如此草菅人命,视王法于无物,哪里像个尊贵的公主?本宫念贤妃仅你一个骨血,让她亲自教养你,她就是这样教养的?给皇家教出一个毫无礼义廉耻的公主?”
永莲哈哈大笑,反唇相讥“你当然向着她,她是你的外甥女。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母妃,恨母妃生了我!你贵为皇后,如此善妒不能容人,哪配母仪天下!是父皇,被你的模样迷了眼,你和你的贱人外甥女一样,都是用美色迷惑男人的贱女人!”
“放肆!”祁帝怒喝,“永莲,父皇看你,是真疯了!”
“儿臣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永莲泪水不止,“父皇,您喜欢过母妃吗?您就那么轻易地赐死母妃…可曾有半点的情份!而皇后呢…她高高在上,掌控着所有后宫女人的生死,除了儿臣,这后宫之中哪里还有其它的妃嫔有孩子?父皇…您难道还不明白,皇后就是个蛇蝎…是她害得您子嗣单薄…”
“闭嘴!”
“父皇…”
“把公主拉下去,好生看管。”
“父皇…”永莲拼命地挣扎着,却抵不过御卫军的力气。她疯狂地大叫着,被御卫军送回殿中。
祁帝没有看皇后,也没有看永安,慢慢地走出去。他身边的大太监上前询问是否要用龙辇。他摆手,一步一步地朝前殿走去。
皇后立着,望着他的背影。
永安上前,站到皇后的身边,“母后,我们也回去吧!”
“好。”
屋内,永莲的咒骂声不断,里面传来“噼里叭啦”的响声,不知是摔碎什么东西。永安回头,叹息地摇摇头。
那边胥老夫人和雉娘,一出宫就看到胥良川高瘦的身影。他站在宫外,一身青色袍,宽袖窄腰。神情肃穆,眼睛死死地盯着宫门口。
一看到她们的身影,急忙上前相扶。
胥老夫人笑道,“川哥儿是来接祖母,还是来接大哥儿他娘的?”
胥良川见祖母还有心情玩笑,提着的心放下。雉娘朝他微笑,他扶她们上马车。自己则骑着马跟在马车的后面。
一回到府中,雉娘就被胥良川抱下马车,她满脸羞赧,小声地道,“你快放我下来,祖母还看着呢。”
“川哥儿快把雉娘抱进去,她月子还没出,快回去养着。”后面的胥老夫人催促胥良川。
胥良川迈开大步,疾行把雉娘抱进房间,放在塌上,盖好锦被。雉娘唤来乌朵,擦拭身子然后换衣。换过衣后,胥良川抱着大哥儿进来。
她半天没见儿子,想得紧。大哥儿已经醒来,嘴巴动着想找吃的。她解开衣襟,把儿子抱进怀中,大哥儿闻到食物的香味,立马吸吮起来。
胥良川就那么看着母子俩,眼睛都没有错开一下。
三天后,永莲公主身上的肉开始腐烂,皇榜还是无人揭。五天后,她大腿上掉了一块肉,她抓着那块腐肉,感觉不到一点痛。
她恨!
她心里盼望着,父皇能给她请来神医,解她的毒。可是没有,除了宫里的御医每天过来,给她喝了无数的苦汤,身上抹着厚厚的药膏,宫外没有一个人进来。
即使是如此,她身上的肉还是快速地腐烂。她躺在塌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难道她就要这般死去,她好恨哪!
屋内有两个宫女,她们站在角落里,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如同活死人一般。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宫外的皇榜迟迟不见有人去揭。祁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御医们个个战战兢兢,他们天天不敢合眼,不眠不休地查阅药典,配比新药,可是书中没有此毒的记载,配出的新药也没能阻止公主身上的肉日渐腐烂。
他们个个熬红了眼,胡茬丛生,衣馊体臭,却不敢停留一会。生怕天子一怒,他们就会人头落地。
随着身上皮肉开始脱落,万虫噬咬般的痛叫人恨不得一刀结果自己的性命。永莲的眼神越来越灰败,等她脸上掉下一块肉后,她望着镜子中的人,满脸的烂肉,还有一个血窟窿,形如恶鬼。
她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爬到门边,拍着从外面锁死的门,拼命地呼喊着,“父皇…您救救儿臣,儿臣不想死啊!”
门外,祁帝背手站着,听到她的声音,身子晃动一下。韩御医和太医院的其它太医们跪在不远处。
拍了半都没有人答应,她绝望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脸,手上全是血水脓汁,在地上翻滚着,不停地喊叫着。
不,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不要死的时候只剩一具白骨,她不要就这么凄惨地死去!她要问问大公子,她到底哪里不如赵雉娘,大公子为什么看不上她?
“父皇…儿臣要见胥良川…”
门外面的祁帝身子又晃动一下,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
“公主的毒,半点法子都没了吗?”
御医们不敢回答,齐齐地望着韩御医。韩御医深吸口气,低声回道,“回陛下,微臣们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祁帝轻喃,“那就这么看着公主慢慢死掉吗?”
韩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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