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师徒俩因为好久没见,南浔皇后将梁木樨留下来说了半夜的话。
最后梁木樨困了,想要回去的时候,南浔皇后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如就在这里歇了吧,牧阳那边我已经让人安置好了,不用担心。”
梁木樨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明明她的身体要比南浔皇后好得多,可是她现在却困了,而南浔皇后却是精神奕奕的。
南浔皇后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神色慈爱:“傻孩子,你长途奔袭,又连续作战,已经劳累了这么长时间了,人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会不累呢?”又道,“既然累了,就早点睡吧!”
梁木樨脸上一红,为刚刚涌起的念头感到不好意思。刚才那一瞬间,她竟然怀疑自己的师父了,那可是给了她莫大帮助,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师父啊!
南浔皇后是在梁木樨的整个人生中起着关键影响的人物,她在梁木樨心中的位置是圣洁的,不可替代的。
而梁木樨刚刚竟然怀疑她了,这让她无比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南浔皇后却好像浑然不觉一样,就像是父母面对自己孩子的无理取闹,只是包容的笑一笑,而后还是照样将自己的爱都给孩子。
梁木樨自来坚强,并且她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而在她所接触到的人里面,除了阿泽卡,大概也就只有婆婆和南浔皇后将她当成小孩子了。
阿泽卡跟她的感情虽好,但是这些年她也相应地回报给了他;而婆婆对她的感情则更多的是对她的期望、压在她身上的责任;只有南浔把她当大承的公主来宠,给她无人能及的地位,对她倾囊相授……这些都是她无以为报的。
梁木樨想着这些,面上便有些讪讪的:“我就睡在师父这边的小榻上吧。”
这个房间很大,里面是一张雕龙画凤的云柱大睡榻,中间隔了一道红木雕八仙过海八扇大屏风,外边还有一个小卧榻。说是小是相对于大床榻而言的,比一般的贵妃榻要大了许多,简直就是一张宽阔的单人床。
南浔立刻点头:“好,我这就让人给你铺好。”
梁木樨点头,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候舒慕。
“慕慕已经在梅溪书院了,他有专门的师父,不用担心。”
除了师父,还有梅溪书院的众多高手大儒,成群的仆婢。而且自从上次被人掳走,舒慕已经长大了许多,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险地了。
梁木樨的目光落在南浔腰间:“师父这是……”
现在南浔的腰身略粗,本来刚才她就想问了,只是一直被南浔拉着说她去突厥然后又去尚臻高原的事情,一时间没有顾及到。
南浔笑了笑:“你也看出来了,我们都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她的目光慈柔,“听说贝玛山的温泉对孩子有好处,陛下就过来陪我住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你们……”
这算是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在这里。不过梁木樨心中有个疑问,难道燕云世家那么大的动作他们不知道么?这根本不符合羽帝暗探出生的经历。
不过这个问题没有在梁木樨脑中盘旋多久,因为她已经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很快就在软塌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说话,声音不大,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梁木樨强迫自己醒过来,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睁不开眼睛,困得不行。
只能任那声音忽远忽近地在耳边回响,而她用尽了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睡过去,因为很明显这对话的内容似乎跟她有关。
“……可惜了,她还没有怀上孩子。”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缥缈,又有些熟悉,似乎是南浔的声音,但是又感觉不那么像。
不过现在梁木樨脑子里似乎有一团浆糊,她勉强控制住自己不睡过去就不错了,根本不能同时思考别的事情。
接着是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这有什么关系?应该高兴才是,这样她才能没有牵挂,而且阿泽卡应该很高兴吧?”
阿泽卡?怎么又说到了阿泽卡?关他什么事?难道阿泽卡那边胜了?
她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便又听见那个女声道:“这样也好,将来……”她没有说下去,话锋一转,“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异常吧?”
男子道:“这么多年了,你对我还没有信心么?他喝的酒里早就下了无色无味的药,等会儿动手神不知鬼不觉。”
“那就好,这个药的药效是多久?没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她醒了之后就会忘掉之前发生的事情,会把阿泽卡当成她的丈夫……”
梁木樨心头一个激灵,但是更大的困倦袭过来,让她连动一动手指头都不能。
就在她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意念闪过,唤醒了同样陷入沉睡的母蛊,而子蛊也同时醒来,在她体内开始运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木樨终于觉得自己的手脚又能动了。此时她已经很清楚自己被人下了药了,看来她先前心头的疑惑一点儿也不错,她的师父和羽帝果然是要出手对付周牧阳了。
幸好,他们没有把自己身上的蛊计算在里面,不然……
梁木樨睁开眼睛,就见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一角的鹤嘴里燃着一支蜡烛。
她先用母蛊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发现除了她根本没有人,便快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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