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流景说道:“王爷,微臣守候在外,有任何事唤微臣便是。”
“嗯。”
东方流景淡淡应了一声之后,尚书便转身阖上了房门,带着狱卒守候在了外面。
“哐啷——”东方流景入了牢房之后便听见一阵铁链撞击的声音。
他眼眸一睁,却见在牢房中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背影挺拔似松,即便是坐着的,却也难掩他的气势。
林振青听见有人进了牢房,遂转过身来,他转身的动作带动了身上的铁链。
当林振青转身过来时,东方流景首先看见的并非他的脸,而是那一条锁在他肩膀两处琵琶骨上的铁链,当他瞧见那铁链时,身体微微僵直了一些。
纳兰昊月果真狠毒,他用钉子穿透了林振青的琵琶骨,然后用铁链将他的两个骨头串了起来,为的就是要锁住林振青的内力,让他无法动弹。
林振青神色本是十分黯淡,然而,当他瞧见进入牢房的人是东方流景时,一双眼眸忽而之间熠熠生辉。
“泽儿……”林振青不可思议地呼唤了他的一声。
东方流景听着这个称呼,俊眉敛在了一处,薄唇微扬,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唤本王?”
林振青听闻扬唇笑了笑,叹道:“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这样唤你,毕竟,我是你的仇人不是?你竟然没有失忆。”
东方流景眼眸微眯,身子微微震了震,林振青果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而今他出了事,自己前来探望他,他竟然就已经猜到自己是假装失忆了。
“那样刻骨的仇恨,你觉得我会忘记么?”
那么多人的血流淌在了他的心间,那是他一辈子的噩梦,他又如何能忘?
林振青点头道:“是啊,那样的仇恨,如何能忘?如何能忘?”
说话之际,林振青的手紧握成拳,仿似那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东方流景听着他的话,心中微有诧异,却是仍旧抿紧薄唇,没有说话。
沉默须臾却听林振青说道:“你今日来是想要问我当年之事的,对吧?你问吧,反正我已经成这样一副模样了,我一定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东方流景直接问道:“我身上寒蛊的母蛊究竟在哪里?”
“什么?”林振青听了东方流景的话,眸中带着强烈的震惊之色:“你说你中了寒蛊?”
东方流景想了一万种林振青听见这句话时的反应,可是,却没有哪一种是如现在这般。
林振青居然不知道自己中了寒蛊么?
是这样的么?
“我身上的寒蛊是你种下的,莫非你不知道么?”
林振青闻言大惊失色,脚步上前想要去触碰东方流景,东方流景见状身子微微一侧,闪身躲开而去。
“泽儿,你说你的身上有寒蛊?还是我种下的?”林振青眼眸四处乱转,一时间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泽儿的身上怎会有寒蛊呢?怎么会呢?相传那寒蛊可是**蛊,中了母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而那中了子蛊的人却是要忍受冰冻噬骨之苦。
东方流景瞧见林振青那一脸吃惊的模样,看着竟不是在做假,这么些年来,他查找罪证,林振青乃是当年宫闱之乱的罪魁祸首,自己身上这寒蛊也是他种下的,而今他却怎么不承认了呢?
他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又有什么是可以不承认的呢?
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在他身上种下蛊毒的人又是谁呢?
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明朗,却怎知,到了最后关头却又开始扑朔迷离起来。
“真的不是你么?”面对林振青的讶异,东方流景侧眸问道。
林振青摇头道:“不是我,我都已经成这样一番模样了,又有什么可以欺骗的?”
东方流景盯着林振青,问道:“你的武功出神入化,却又为何束手就擒?”
林振青听着东方流景的话,眼眸转开凝向了牢房上方那一个小小的窗口,窗外的天空湛蓝如洗,而他的心却终是在这一刻死去了,静默良久,林振青转回头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话:“如果说,在你努力了许多年以后,那个你爱的人始终都不能回来,那么,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努力了十几年,心中一直有一个目标在撑着他,而今,泽儿回来了,而那个人却永远也不能再醒过来,如此,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归去啊……
东方流景听着林振青这似天外飘来的一句话,俊眉敛在了一处:“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振青不答反问道:“我看你很爱你的王妃吧?”
“那与你又有何关系?”
“当爱已入骨髓,如果你的爱人却再也睁不开眼,你不会觉得你的世界整个都黑了么?”
林振青的话,似乎说到了东方流景的灵魂深处,如果说,有那么一天,当凝儿的眼睛再也睁不开时,那对他来说无疑于天塌下来一般,他完全无法想象那样的日子应该如何再继续下去。
怎么?听林振青如此说话,他竟是有着这样一个深深爱恋的女子么?
“你爱的人是谁?”
林振青盯着东方流景,喉头有些哽咽,他垂了眸,当东方流景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话时,却听林振青竟是道出了一个让东方流景一辈子也想不到的名字,因为他听见了他母亲的名字。
“夜心妍。”
东方流景在听见自己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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