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沈家内院只怕名声是好不起来了。
沈芙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冷着脸,看这两姐妹互相揭老底。
大夫人经营了这么多年,对外贤良淑德,获得了好名声。对内则将府内控制的如同铁桶,严加管教几个庶女,目的就是为了抬高沈蓉的身价,并拿她们的婚姻为沈蓉的将来铺路。
啧啧,多么好的算盘,只可惜今天全毁了。
想到大夫人知道这一切的脸色,沈芙觉得就算今天的所作所为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值。
哪怕回去会被疯狂的报复,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已经成了定局。
也算是发泄了这么多年郁积在胸的一点闷气。
赵太子看的热闹,在一旁发出了各种不同的感叹:“咦……”
“哟……”
“啧啧……”
沈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真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喜欢看热闹。
太子从他的嘴里知道沈家是这么个样子,只怕是不会再想娶沈家女了吧?
想到这里,沈芙自嘲地笑了笑。
即便她没有当众自毁名声,太子只怕也不会娶她这样一个从乡下来的丧母嫡长女。这门亲事,对她来说就像没有一样,对沈蓉和大夫人却重要的很。
沈蕾和沈萱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揭料至少需要半天的功夫,沈芙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冷哼一声道:“真没有想到我的好妹妹们,在外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女,还瞧不上我这个从乡下来的村姑,实际上内里这么龌龊不堪,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两人这才闭了嘴,互相瞪着,如同斗鸡,恨不得扎着翅膀冲上去给对方的冠子来上一口。
……
不远处的玄色小船里,几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趴着窗棂看的正起劲,见沈芙突然强行中断了她们的争吵,失望地低号:“没得好戏看了。”
舱内端坐在案几前的男子,年龄最小,也最为俊美,闻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沈家人究竟是犯了什么邪,好好的三月三上巳节被闹成这样,这些贵女们个个装的目无下尘,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男子们转过头来反驳:“五皇子,这样的话也就你能说,这世上能比你长得好看的女人没几个,再目无下尘的贵女到了你面前还不是要低入尘埃?”
少年鼓了鼓唇,“你们是我母家亲戚,自然看我比谁都好,殊不知,有些女人只喜欢看人家的地位——比如说那个被打的。”
说到这里,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你是说沈蓉?”年纪最大的男子离开了窗边,走到五皇子的身边坐下,笑着问:“她怎么了?”
“对啊,她怎么了?”几个男子也转过来,好奇地想听八卦。
“你们刚才也都听到了,救太子的是沈大小姐的生母,沈大将军的原配。偏偏恩人的女儿被送到了乡下,继室带着女儿经常去讨好皇后,沈蓉自然是意在太子,见了我也是傲气的厉害,可见了太子就……呵呵。”
“哎……我们吴家……”年长的男子顿了顿,将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吴大郎,我们吴家怎么了?”有人怒道,“吴家也出了皇后,虽然是死后追封,但也入了皇陵,就算以前是娼门之家又如何?父亲闲聊起来,不也说沈大将军没有原配嫡妻的资助,早都没命了么?靠女人嫁妆养活了一大家子,还把人家生的女儿丢到了乡下,这样的事情我们吴家还真的做不出来。”
五皇子点头,指着吴大郎道:“我就是瞧不上你这个自轻自贱的样儿,英雄不问出处,胡皇后还不是昌平公主府里出来的歌舞伎,只不过她命好,两个兄长又能打仗。”
吴大郎连忙摆手:“这样的话,五皇子以后还是不要说了,我们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若是让外人听了去,会在背后议论你,毕竟你自小在胡皇后身边长大,就不论这个,她的兄长也是你礼法上的舅舅,太子又对你不薄。”
被人说成是白眼狼,五皇子的名声就坏了。
虽然这话不中听,但确实是为他好。
五皇子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出声。
有人立即转过话头,问:“沈蓉对太子怎么了?”
“当然是尽讨好之能事了,还要顾虑着身份,做出来的事情别提多别扭了,简直是又要当又要立的那种。”
五皇子言谈之中对沈蓉极为不屑。
吴大郎端起茶碗,掩下了内心的失落,问:“那么太子呢?”
“太子?”五皇子微微笑了起来,那顾盼之间的神采让人失神:“太子无可无不可,对沈蓉和对其他人一样。”
“不会吧!”
“沈蓉可是出了名的色艺双绝,太子竟然都能不动心,不知道什么人才能配得上。”
五皇子语气淡然,但难掩心中的艳羡:“父皇人到中年才有了太子,作为嫡长子,又是第一个儿子,太子从小就在福堆里,喜欢什么,不用说就有人奉上。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沈蓉对他来说无可无不可,不是再正常没有的吗?”
众人都不再说话了。
河面上又传来了争执的声音,几个少年郎又好奇地凑在船窗处。
就看见沈芙叉着腰,对着两个婆子大声吩咐:“将这个满嘴谎话的肥婆子丢进水里去。”
乳母气呼呼地对着沈芙大叫:“大小姐,您不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
“老奴该说的都说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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