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群的父亲在战死后,她母亲也悲痛之下病逝,后陆华楠将小群带到陆府,却一直不曾找到她其他亲人的音讯。
那时小群的爷奶也已经去世了,老两口原来还有个小儿子,一直在外地跑单帮,好几年不曾回来,托人找了几回没有音讯,也就死了心,没再找过。
孰料就在陆华楠把小群带走后,她叔叔因做生意发了点小财,想要回家接父母享福,却发现父母哥嫂俱已不在,也不知的还有个侄女,悲痛之下给父母上了香,又走了。
这一去便是十几年,再也不曾回过江陵,也难难怪陆家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一次黄河一带大旱,小群叔叔便是在那里拿赚的钱买了田地盖了房子,这一下损失惨重,好在平日还算富裕,勉强带着一家老小逃难走了。
此前王二打听到有难民祖籍在江陵,便是跟着小群叔叔后面跑腿的一个远方亲戚。
王二没打听到人就出了事,本以为再也没线索了,没想到陆长风又去平乱,他想着如何也要再找一找才好,后来跟着陆长风回京,也托了不少人一直留意着。
没成想,还真有了消息。
小群听完怔怔地,面上却并无多少欢喜之色。
蒋佳月料想她本已经不抱希望,事情却来得突然,有些不敢置信也是正常,便把七嘴八舌围着问的众人散了,牵着小群的手回棠锦轩。
“小群……”王二唤她。
“你也先下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二人独自进了屋子,蒋佳月正要给她倒杯热水暖暖身子,却冷不防被小群一头撞在怀里。
她头埋在蒋佳月怀中,初时还好,不大会儿小小瘦瘦的肩膀一颤一颤地抖着。
蒋佳月轻轻拍着小群的背脊,半晌都不曾说话。
屋子里很静,外头虽然阴沉沉地下着雪,但映着雪色颇有些刺目。
天地间一时只听得到雪花落下时的簌簌之声,还有小群极力压抑着的哽咽。
“这里没有别人,想哭就哭吧。”蒋佳月柔声道。
小群果然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抽了抽鼻子,鼻尖眼眶红红的,抬头看到蒋佳月胸前湿漉漉的一块,有些难堪,“月儿,我……”
“好哭鬼!”蒋佳月点她额头,将温水递过去,眼好似也有些红,“你是不是不想离开这里?”
“嗯。”小群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着一张小脸儿,“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知道自己在世上还有亲人在吧,就忍不住觉得心里难过,小时候我常常想,就算是初丹父母那样不好,但也是她的家人,四哥对我虽然好,可在这府里,只有我一个无亲无故的,有时候想要对谁好都没机会。可是……”
“可是你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就算大家不是你的亲人,也都有了感情,是不是?”
蒋佳月给她擦了擦还垂在眼下的泪,“傻瓜,谁说你找到了亲叔叔,就一定要离开了?”
“可我都有家人了啊?”小群傻傻地看着她。
蒋佳月一瞪眼,做出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谁敢说闲话,看我不叫你四哥把人撵出去!”
“真的吗?”小群破涕为笑,忽而又有些犹豫,“那……明日你能陪我去见那个、叔叔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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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风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听吴守回了这件事。
他笑了笑,“那小子倒机灵会卖乖。”
吴守道:“只是好像拍在马蹄子上了,小的听说小群姑娘并不高兴,少夫人还陪着哭了好大一场呢!”
“哭了?”陆长风一想,便有些明白过来。
也许小群此时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吧。
虽然高兴,却难免有些惶恐不安。
念及此,他抬眼一扫,马正好走在大街上,两旁都是叫卖的小贩,很是热闹。
陆长风摸了摸下颌,翻身下马,正停在一处酒楼前,看着门前晶莹剔透的冰雕沉思。
吴守机灵,已经喊了掌柜的出来。
陆长风一指冰雕,“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掌柜的打眼一扫,虽然穿戴并不张扬,但既然能在京城内骑马,周身的气势也十分贵气,想必定是哪位达官贵人,连忙点头哈腰地行礼,“劳大人问,这是小人家乡的一种习俗。”
便将冰雕如何做成的,都一一说了,“其实这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黑,若是将黑未黑的时候才最好,在里头点上灯,映在外头的白雪,十分瑰丽。”
陆长风点点头,吩咐了吴守几句,便又上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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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陆长清的事情之后,陆长淼对蒋佳月的态度差了许多,总觉得若不是这个女人,两个哥哥如何会反目?
即便隐隐猜到了父亲和母亲对三哥陆长清失望的缘由,到底还是有了嫌隙,陆长风不在的时候,几乎没来到景萃院。
此时却不情不愿地,扭捏着身子在大丫鬟初翠的陪伴下过来了。
蒋佳月连忙起身,让人做了,又端了点心吃食一类,说了两句话,二人便再也无话可说,对面坐着未免有些尴尬。
“这天寒地冻的,难为六姑娘还走过来。”念波上了热茶,笑着说了一句。
“没什么。”陆长淼摆摆手,捧着热茶吃了一口,发现竟然是她最喜欢喝的云雾茶,心中满意两分。
有了这个开端,这才注意看了看端上来的糕点:梅花酥,翠玉豆糕和一小碟子奶油松瓤卷酥,也都是她惯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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