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当时,我听着沈蔚然和江舒尔的故事,很羡慕这个女人,能有这么好的男人一心一意爱着她。
“所以,她在深市吗?沈总应该带夫人一起来苏市小住,江南水乡,很是温柔绵延。”
在那个人的教导下,我平日里是不会多嘴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沈蔚然,我有一种信任,对自己妻子这么好的男人,总不会有多坏。
而更奇怪的是,我对于江舒尔这个素未谋面,却长得很像我的幸运女人,有着更大的亲切感。
我眼睁睁看着沈蔚然微笑的脸黯淡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而他的回答,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舒尔她,已经死了。”沈蔚然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可他最终微合上了嘴,苦笑着摇头,“我答应过舒尔,要带她来江南水乡,泛舟湖上,这样的景致,深市没有。”
原来是这样,当真是情深不寿吗?我感觉心里很不舒服,难怪沈蔚然总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他并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去寻找他挚爱的妻子。
大概是此时此刻的环境影响了我们,我的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
“沈总,我长得,真的很像她吗?”
沈蔚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口吻中尽是认真,“你们不是长得很像,是一模一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的舒尔活过来了。可是后来,我再遇到你,我就知道,你们不一样。”
我没有说话,不想去打断他,可心里却是想着,这世间,谁又能和谁一样呢?
连我和江元清江楚怀这样的亲姐妹,也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沈蔚然继续说着,“舒尔她看起来很坚强,可是她本质上,就是一个重情重义又天真单纯的小丫头。她总以为世界是她想象中的,而其实,世界又岂能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你不同。”
沈蔚然突然转头看向我,笑容越发苦涩,“江小姐,你过得很苦吧?”
我没有任何反应,心却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就好像我深埋着的秘密,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口。
“你和舒尔不一样,看起来温柔无害,可你是带刺的百合,随时随地都准备好了作战。你早已知道世界的样子,所以活出了这个世界要你成为的样子。”
忽明忽暗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我们听着外面救援人员焦急的声音。
我的指甲硬掐着自己的手心,用痛楚来止住我快要止不住的眼泪,还有颤抖不已的身体。
沈蔚然真的如我第一次见他的那个印象,他能看破人心,可我不愿意被任何人看破。
我微笑,“沈总,我们可以出去了。外面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没有人,可以不按它的规矩来。”
沈蔚然也笑了,“今天是我唐突了,我说的话江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想要站起来,却不想大概是身体太虚弱,还是在这里缺氧。
我起身的那一刻,直直地就往地面砸了过去,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是沈蔚然急促的声音,“叫救护车!”
————
沈蔚然抱着江尽歌上救护车的时候,也不免觉得有些奇妙,怎么好像每一次,都是他救了她。
而江尽歌,也唯有这种时候,最像江舒尔。
沈蔚然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接近江尽歌,就是想要验证她究竟是不是江舒尔。
可现在,答案让他难过,他确定,江尽歌确实不是他的舒尔。
且不说声音不同,他已经查清了,江尽歌在苏市,有着完整的人生。
完整健全的家庭,幼年,童年,学生,每一个时期,她都有很多见证人陪伴着她长大。
和正常孩子不同的,就是江尽歌被拐卖过。
可偏偏连那一段,沈蔚然也查到了,那个偏僻的山区,那段受虐的往事。
唯一空白的,就是她是如何走出山区,又是如何回归的,这一段人生,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的,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沈蔚然很怀疑,但是他不关心了,因为江尽歌,真的不是舒尔。
她偏阴郁的性格,来源于她阴暗的人生,她是一个完整独立的人,绝不可能是陆涵可以把江舒尔变成的人。
沈蔚然在心中叹息着,他不愿承认,可他必须认下,他依旧,没有找到舒尔。
把江尽歌送到医院,让沈蔚然没想到的是,竟会是陆涵亲自来诊断她。
关于陆涵,他也已经调查过了,苏市赫赫有名的大主任医师,身家清白,完全查不出过去那个和他交手的毒枭影子,亦或者说,那个不能提的身份。
沈蔚然尊重江舒尔,就不会提起陆涵的那重身份,可他要找回舒尔,就必须留在苏市,紧跟着陆涵。
陆涵却根本没有理会沈蔚然,仿佛是没看到他。
“交给我。”陆涵回头对护士叮嘱着,自己亲自推着江尽歌进了急诊隔间。
沈蔚然在一盘看着,陆涵亲自给江尽歌打了针,量血压,处理她手臂上的伤口。
这一切一切,沈蔚然看在眼里。
陆涵和江尽歌,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刚刚失去信心的沈蔚然,又重燃了希望。
他有一种直觉,只要紧盯着这两个人,他一定能找回他的舒尔。
陆涵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了沈蔚然,他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就要离开。
“陆涵。”纪学而恰到好处地出现,他叫住了已经转身的陆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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