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南满面愁容地回到费家老宅,时钟已指向晚上十点。
他走到卧室的阳台上,失神地望着天空。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心底的颤抖伴随死寂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将他紧紧地攥住。身体里每一丝疼痛的感觉,都被这只大手挤压成一团,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啪嗒”一声,男人点燃了打火机,在黑暗中,猩红的烟头随着他的吸进和轻弹烟灰,划过一道道惹眼的光弧。
翌日,清晨。
烟灰缸里早已被无数烟头塞满,费云南掐灭最后一根香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屋里。
男人用凉水洗完脸,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下巴上有刚冒出的青色胡茬,双眸中满是红色的血丝。
他的唇角缓缓地牵起一抹苦涩地笑容,长腿交替迈开,转身离开了房间,径直往费云清的卧室走去。
费云清听见敲门声,披上外套打开了房门,看见一脸憔悴的堂弟站在面前,连忙把他让进了屋里。
“云南,你是不是一宿没睡?”费云清关切地问道。
费云南“嗯”了一声,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开口说:“小雨被人掉包了,现在的小雨跟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费云清怔了几秒,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昨天,我去魏家找她,想把她带回来。结果,她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扔给我,表现得对我充满敌意,而且看我的眼神很陌生。”费云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殇意。
听到这话,费云清没有立即作答,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对于掉包这种事,他并不觉得陌生,因为云南和姑妈都曾假扮过别人。
即使他俩有作为双胞胎的先天优势,也要练习一段时间才能模仿得很像。
他几乎可以断定,在小雨上法庭作证人之前,她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
如果真有人假扮她的话,像云南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
联想到这点,费云清摇了摇头,严肃地说:“我不这么认为,小雨没有双胞胎姐妹,不可能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况且,她还怀孕了,即使脸能伪装,可是肚子没办法作假。”
在他看来,小雨和云南是夫妻,他俩肯定对彼此的身体很熟悉,要想找个肚子跟她长得一致的人,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基于这个理由,费云清接着说道:“小雨的变化是从上次庭审开始的,之前她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掉包呢?”
闻言,费云南的面色愈加难看,事实上,他整整想了一夜,仍未琢磨出小雨为何突然变成这样。除了被人换掉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可能性么?
“云清哥,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性格才会发生巨变?”费云南幽幽地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着实把费云清难住了,他努力在大脑中搜索答案,沉寂片刻,说道:“有可能是受到强烈的刺激。”
闻声,费云南无奈地叹了口气,叹息道:“小雨受过的刺激可不少,但她都挺过来了。”
想到小雨曾经历过的磨难,费云清不得不承认,她不是那种会承受不住压力的女人,正因如此,这件事更令他俩费解。
两个人相继沉默,过了一会儿,费云南挑了挑眉,认真地说:“无论如何,得先把小雨带回来再说。”
要是她一直住在魏家,两个人就见不到面,再加上魏家人的阻挠,更加难以查清真相。
他们好不容易抓住幕后主使,即将迎来幸福平静的生活,实在不想像昨天那样,变成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明明彼此相爱,我却被你狠狠地推开,还被你当成万恶的罪人。
他俩曾饱尝分离的痛苦,如今每每回忆一次,都会造成内心的鲜血淋漓。
经历过那么多风雨,他不能忍受再次和她分离,即便她是受人胁迫,不得已选择了这条路,他也要尽全力把妻子找回来!
费云清非常理解他的心情,连忙安慰他说:“以前再艰难的事情,你们也都搞定了,这件事绝对会有解决的办法。”
费云南没再说什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敛着眉,不知所想。
“对了,前段时间,小雨把费氏的股份全都转到你的名下,手续已经办完了。”费云清微声感叹一句,“可惜啊,费氏倒是回来了,小雨却离开了费家。”
此刻,费云清有种“物是人非”的悲凉之感,忍不住长长地凄叹一声,为两个人的事情感到忧心不已。
从这个举动可以看得出来,小雨的确站在费家这边,但是她又在法庭上陷害云南,实在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倘若她真要对付云南,大可以继续留着费氏的股份,像她之前在公司里表演的那样,把费家人踩在脚下,让他们永无翻身的机会。
然而,她先是帮费家做事,后来又对费家充满敌意,这种前后矛盾的做法,的确不太合情理。
费云南听到堂哥所说的话,哀伤地凝视着对方,叹息道:“这件事我知道。小雨从她爸手里要回费氏的股份,就是为了还给我。”
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女人说这话时坚定的表情,然而,下一秒,她那冷漠决然的眼神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费云南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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