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释宁再次来国师府,下人们一如既往的警戒,唯怕这位祭司又心血来潮,抢走他们的宝贝郡主。
他也习惯了,迈着稳稳的步子,慵懒的向前。
这近二十年来,国师府每隔一段时间就闭府,言说国师与夫人带小郡主出去游山玩水了。
四季里,每一处景色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和青睐。
他完全成为国师同夫人眼中的‘敌人’,时时意欲抢走他们宝贝的敌人。
已经不知提过多少次亲了,俨然每每一提这两个字,就即刻被扫地出门。
姜云已经与紫禾成亲两年了,却还是插上一脚,言说当初自己是如何对待小禾的,害他被这整整一个国师府的人都当做坏人来对待。
不过,他可不在意,为追回娇妻,这些都不算事儿!
“祭司大人,小郡主还在休息,夫人交代,等她睡到自然醒,不可搅扰。”
楚释宁富有深意的斜睨阻挡他之人,“本座没说要搅扰,站在这里等总是可以的吧!”
钟离国师晨起练功回来,就看见院子里晒着暖阳的人,立时移近前来。
“祭司这么早来本座府邸所谓何事?”
楚释宁笑若灿阳的看他,“本座来看小禾,今儿个是她生辰,听闻今年国师谢绝所有前来祝贺之人,可是因为她不欢喜闹腾?”
“祭司所言甚是,她这性子同本座如出一辙,喜静……不过她自己挺能闹腾的!”
楚释宁挑挑眼角,的确,这多年来确实闹腾的不少。
打架,没人是她对手,言辞不善的,也都被这位国师立即处理了,完全是横着走的节奏。
但她心地纯善,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许多王公大臣都很欢喜她,每每出去,那些个百姓也雀跃的与她谈笑。
于是,国师家出了个貌若天仙,善良不染纤尘的美人,众人皆知,也让众人羡煞,当然,这对夫妻别提如何的骄傲自豪了。
正欲偷偷潜进窗户里的小红,圆溜溜的眼睛扫过门口站着的两人,立即扑闪着翅膀,躲闪到一边儿去了。
“哐当……”门应声而开。
只着薄衫的美人连眼睛也懒得睁,迷糊着大叫,“母上,我衣服找不见了!”
一道水蓝色的光影闪过,立即揽她入怀,轻声哄着,“你衣服在柜子里,今日穿粉色的可好?”
“好……”软濡着应完声后,她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自己的母上。
“小禾,乖,睁开眼睛,不是想看母上和父君送你的礼物吗?”
“想看……”顺着回应一声,眼睛依旧不睁开。
楚释宁含笑看她耷拉在钟离夫人肩上的小脸,不知何时才能将她带回自己身边啊?
门又关上,钟离国师移开眼睛,直视前方,缓缓出声,“祭司想来今儿个也不会离开,待会儿一起看看本座送她的礼物好了。”
这算是邀请吗?楚释宁侧眸看向说话之人。
“本座想了想,也在姜国看了看,的确没有能配上小禾之人,也就祭司还可以,虽说比起本座差的远了些,等她百岁之后再看看吧!”
“国师说的是,本座绝对只会要她一人,时间不能再缩一缩吗?”
钟离国师瞪他一眼,撂下两个字,回寝室换衣服了,“休想!”
楚释宁心中咆哮万分,但一分也不敢溢出表面。
好想抱一抱她,这个奢望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他都没能如上一次愿。
可想而知,她是如何被护着的,她的父君,母上,二娘,没有一个是好应对的。
关键是,她居然一点儿也不着急,自己也只能看不能吃的干上火。
真真是报应啊,报应他先前没将送到口中的她好生疼惜,如今只能一点点的挽回。
“吱呀……”门再次打开。
楚释宁的视线再也移不开,堪堪锁在她身上,真是愈发的美了,尤其那张洋溢着灵气的脸。
她嘻嘻笑着跑到楚释宁面前,“宁,好看吗?”
“好看!”
得意的扬头,“那是自然,母上亲手做的!”
而后她又走到自己母上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她的每件衣服上都有钟离夫人亲手绣制的玉兰花,颜色不一,样式独特。
就连簪饰,也是钟离国师找人专门打造,不繁复,简单雅致。
“祭司一起吧,也好知晓小禾欢喜的是什么花。”
真是事无巨细啊,楚释宁哀叹一声,连她因着迁就他,强迫自己欢喜合欢的事儿,也能晓得啊!
当然,他万万想不到出卖自己的竟是身侧战战兢兢,敬畏无比的君珞。
初禾看他有口难言的表情,不厚道的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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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禾站在中央离地一人高宽敞的亭子里,放眼四周,全是红粉的花海,一点儿也不突兀,美的能令人窒息。
亭子旁边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面放置着书桌,屏画,书架上都是她喜爱看的书。
书架旁边层层柜台上,整齐的放着各种乐器,另一侧,不同形状的精致匕首,被一层层分隔开,每一把都是绝佳上乘。
各色拳头大的明珠,分置屋顶上空,就算黑夜,也决计亮如白昼,形同多色的星星。
地上竟都是上好的暖玉平铺,没有棱角,缝隙也细小不可见。
“如此,你就不会怕冷了,想看多长时间书都是可以的!”
钟离夫人柔声说道,每每看到她来月信难以言痛的模样,令自己心里像被针扎一般,她的体寒都是自己疏于照顾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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