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狸环视四周,再次缓缓开口,“这个制裁者喜欢在月光下看着被砍的人死去时哪种痛苦的表情。只有够大,够宽敞且能有月光照射的院子才能满足他这个要求。”
江雨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大牛到底是何人啊,心理这么扭曲,砍人的手法极其恐怖,对砍杀的环境的要求也极高。”
“这就得问问店家了,店家,你说对吧?”
元珏俯身看向跌坐在地的店家,只见店家脸色苍白,好像还没缓过神,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元珏,双唇紧紧地抿着,并不做声。
“元珏,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这样逼问店家,明明他是无辜的,他的妻子都被抓走,还……”
元珏并没有理会江雨白,他紧紧地盯着店家的一举一动,每个眼神,都不愿放过,因为他方才明明看到江雨白在提起大牛这二字时,店家的脸色变化,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既然无从下手,那就不能放过每个能查出黑衣人真面目的机会,就算是条鸡蛋缝也不能放过。
“实话告诉你吧,徐四娘已被制裁者杀死,尸体就放在城楼下曝晒……”
“元珏,你……”江雨白来不及阻止,元珏已把徐四娘被杀死的消息告知店家了。
“不可能的……大牛不会这么做的……不可能的……”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诧异之意,双手抬着在空气中胡乱抓着,不知道在抓些什么。慢慢的,店家的眼中充满了泪水,眼中的诧异慢慢转成了悲伤,眼里的泪水一滴两滴地流出眼眶滴落在土地里,渐渐地融入土地中寻找不到了。
“思娘……思娘……”
店家紧紧地揪住他胸口的衣服,他感觉他的心要被撕裂了,很痛,很痛,痛到他不愿活在这个世上了。
“没了,一切都没了。”突然店家起身,弓腰冲向不远处的木柱,打算一头撞死在木柱上。
他的动作却没有元珏的动作快,元珏挡在他前面把他拦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为什么要拦着我……”店家眼中了无希望,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气沉沉的,一点光都没有,简直就像死了一般无二,嘴里还喃喃自语地说着,“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
“你以为死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死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你这只是在逃避责任,你这个懦夫!”
江语白站在店家面前挡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店家,“你那么轻易地就想去死,枉费我们这么多人冒着危险去救你,结果呢?你就想着一死了之,难道你就不想为死去的娘子报仇吗?”
江语白的话像一巴掌,恶狠狠地打在店家的脸上,他的脸火辣辣疼着,眼泪一下子从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流出,嘴里呜呜呜地痛哭着。
元珏见他眼中的决意锐减,一把放开钳制他的双手,店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果然如元珏所料没有再冲向柱子,双手捂在脸上,呜呜地痛哭着。
“呜呜呜……你叫我怎么接受啊……呜呜呜……”
江语白见着跪坐在地的店家,她心里很是难受,那店家应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才想着一死了之啊,也想不到仅凭她的一句话便挽留了他,她猜想,那个制裁者和店家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任由他在这里哭着真的没事吗?”
“让他自个儿冷静一会,他想通了自然会停的。”
元珏抬起脚缓缓走向独孤狸的方向,独孤狸不知何时早已坐在一旁的破凳子上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动作随意而悠然,不想避难的样子,这让江语白很是羡慕,她何时也才能变成如独孤先生一般,淡定从容啊?
江语白拿出早上从昨夜那个院子顺来的地瓜逼着元珏再一次使用鎏金穿魂剑把地瓜弄熟,乐滋滋地吃了起来,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重要,就让他先哭着。
江语白吃完了最后的一口地瓜,看了看元珏和独孤狸,他们早已吃完,正在闭眼假寐着,根本不把店家的哭当一回事。
倒是江语白听着心揪在一起。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在他妻子被杀的份上让他哭上一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他这一会也忒久了点,江语白还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比他更会哭的,都哭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方才见着他抽抽噎噎的,以为他要停了,江语白好心地拿着仅有的地瓜递到店家跟前,怎料他看了看地瓜,说了一句,“思娘生前最爱吃地瓜……”然后哇一声,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厉害了。
“那个……店家……您哭累的话就喝口水吧,不用和我客气的……”江语白往店家的跟前放下一碗水就连忙跑向元珏的方向,离他远点,没那么刺耳。
店家断断续续地还在哭着,江语白忧心忡忡地看着逐渐变黑的天色,“元珏,你说怎么办啊,天又变黑了,这四处要是一安静,那制裁者听着店家的哭声会不会找上门啊,到时候可得怎么办呀?”
店家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哭着红肿的眼睛看向江语白,那眼睛肿的就像核桃一样大了。
江语白看了哭笑不得。
“你方才说什么?制裁者今晚还会出现吗?”
店家哭了许久,声音变得很是沙哑,但是脑子倒是没有哭晕,问的问题还是有条理的。
“江语白,你啰嗦了那么久,终于有一句话是讲对的了。”
“什么嘛……”江语白瘪瘪嘴看着元珏。
元珏跳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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