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要准时到家?明明整个星期她都和顾北慕在街转角的咖啡馆喝咖啡,从来没有五点钟就到家过。她为什么骗我?还是说,她不是林夏时,至少,不可能是之前那个林夏时。
人一旦被恶魔操控,终点无论如何都是地狱。当我对林夏时产生嫉妒的时候,死神就已经向我招手了。地狱大门为我敞开,而我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我做了个决定,我要跟踪林夏时,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叁』顾北慕
我叫顾北慕,天秤座b型血,擅长篮球和街舞。
毋容置疑,很多女生喜欢我,因为我足够优秀。而我喜欢的,当然也必须是最优秀的女孩儿。比如,那个笑起来像天使的美术生,林夏时。
我没见过天使,但有人写给我的情书里用过这个词。估摸着肯定是容颜极其美好的人,才能被称作天使。
没错,我喜欢林夏时,并且,我要追求她。
注意,是追求,不是告白,不是送情书送礼物说我喜欢你。而是更有技巧的,譬如邂逅。
女孩子们好像总喜欢相信缘分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多见几次面,多几个相同爱好,就误会是命中注定。
“好巧哦,又见面了,我叫顾北慕,天秤座b型血。”
“是啊,真巧。”林夏时当然不是那种好骗的女生,我还不至于这样自以为是。但林夏时从不戳穿我,这也是她魅力其中之一。
我约她喝咖啡,她从来不拒绝,这让我觉得,她也是喜欢我的,至少不讨厌,不是吗?
可她今天没理我,她出校门的时候对我视而不见,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这令我困惑,我想不出来自己做错什么惹她生气。
所以我跟在她身后,期待她能回头。
“嗳,你在跟踪我吗?”林夏时转过来问我,这句话把我全部道歉话语都堵回去,我一时间摸不准林夏时现在唱的是哪一出戏。
“我叫顾北慕,天秤座b型血。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只能重新自我介绍。
“现在认识了。”她朝我微笑笑,她总是这样,对谁都露出这样的笑,如阳光一般温暖。这使我突然有一肚子无名火,我不想她对别人笑,我想她只对我笑,我想她也喜欢我。
从什么时候起的呢,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我总觉得和她相处这些天下来,我对于她肯定和别人有所不同。可她居然不记得我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装,这都使我恼火。为什么呢,我会这样喜欢她,喜欢得连自己都不再像自己。
如果我亲吻她,她会不会就能明白我的心意。
“你还好吗?”她问我。
该死,我一点都不好!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我抱住她,并企图强吻她。之所以用企图,是因为我并没有成功,林夏时一脚踢中我膝盖,疼痛使我跪在地上。
“为什么呢?”她问我。
为什么呢,我问我自己,我以前可从来不会干出这样失礼的事情。
“你坏掉了。”她突然开口,“犯过错的完美,就不再是完美。不完美的完美,不必要存在。”
最完美的艺术,是死亡。她把匕首丢到我脚边,她没有说话,但我听到她说的话。
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呢,他们是听不到的。
鬼使神差,我试图伸手去握住匕首,我又用了试图,因为在我之前,有人抢先一步。
陈若姣握着匕首刺向林夏时,“这回我就不信你还死不了,你这个狐狸精!”
“不要!”我大叫,匕首最后掉在地上。
猩红色的血液从陈若姣喉咙里迸溅出,她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中。
“姐姐,我不是和你说过,五点要准时到家吗。不然我会担心,出来找你的。”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没能转过去看说话的人是谁,因为我的喉咙咕噜咕噜,也开始往外冒血。
我死了。
『肆』林秋颜
“你知道希尔伯特空间的分割线吗?”林夏时问我。她最近喜欢看我书房里厚重的英文原装书,“这条线并不是实际存在,但它的确存在,这样说可能有些拗口,但你注意听我说。”
林夏时又把书往后翻了几页,指着上面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给我看,“这是多世界论,所有可能的状态都存在于同一瞬间。按照埃弗莱特的看法,波函数从未坍缩,而只是世界和观测者本身进入了叠加状态。当电子穿过双缝后,整个世界,包括我们本身成为了两个独立的叠加,在每一个世界里,电子以一种可能出现。”
“他在这里打了个比方,说宇宙像一个阿米巴变形虫,当电子通过双缝后,这个虫子自我裂变,繁殖成为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变形虫。唯一的不同是,一个虫子记得电子从左而过,另一个虫子记得电子从右而过。”
“也就是说,”林夏时合上书,进入正题,“当我站在天台上的时候,分裂出两个我,一个我跳了下去,另一个我原路返回,这就是为什么死去的明明是我但我却还活着的原因。”
“那你觉得那个你为什么要跳下去?”我问她。
“谁知道呢?你不是说我以前是个完美主义吗,她大概觉得再也画不出比那副画更好的作品了,所以就在自己的才华巅峰结束生命。”
她看起来并不想和我深究这个话题,“说起来为什么又要我转学啊,放学路上被人敲晕顺带失忆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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