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乱逛,穿过中央街道来到篮球场,顾冉指着那个新换的篮球架问喻痕,“你记不记得,这个篮球架是你之前灌篮扯坏的。”
喻痕回想起当他把球框扯下来时裁判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他一脸无辜,“这哪能怪我啊。”
说着喻痕纵然一跃,用手抓住球框,“你看,换新的就结实多了。”
顾冉只是浅浅一笑,用手遮在眼睛前面透过手指缝隙眯眼看他,他身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映得他闪闪发光。顾冉记起每次喻痕灌篮时,总有女生站在场外为他尖叫。顾冉想,如果自己是个女生,肯定也会尖叫,可惜他不是。
所以他只是浅浅一笑,浅到喻痕回过头来看他时神情恍惚。喻痕一直觉得顾冉很美,那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美。喻痕常对顾冉说,如果你是个女生,我肯定倾家荡产也要娶你。可惜他不是。
“毕业我教你打篮球吧。”喻痕把手搭在顾冉纤细的腰上,然后慢慢往上举起他的双手摆出投篮姿势,“很简单的,你只要这样,然后对着球框,投出去。”
喻痕把手搭在顾冉腰上时,心里想着,这家伙又瘦了。
顾冉看他迟迟不放下自己的手,鼻尖微微冒汗。这种姿势暧昧得让他胡思乱想出了很多东西。为了掩饰自己心里那些龌龊,他赶紧退开一步,转过来问喻痕,“你在想什么呢?”
喻痕实话实说,“我在想,你怎么又瘦了。”
顾冉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然后盯着喻痕的肚子,若有所思。
“那你在想什么?”喻痕问他。
“我在想,有可能是你又胖了。”
喻痕听到顾冉这句话后一伸胳膊绕住他的脖子将他圈进自己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大声嚷嚷到,“你老公这是健壮,六块腹肌就问你羡不羡慕!”
顾冉被喻森弄得不舒服拼命推他,奈何文人不比武将,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斗不过喻痕这个鲁夫,只得赶紧求饶,“好好好,喻大侠好身手,小生自愧不如。”
喻痕这才满意的把他放开,嘴里哼哼着看你还敢不敢说我胖。
顾冉虚脱般的坐在地上,“你们打篮球的都一身蛮力吗,再多来几个像你这样闹腾的我小命估计都不保。”
喻痕把他拉起来,“放心,我在,没人敢动你。”
根本说的不是一回事嘛,顾冉看他热血沸腾的样子没忍心打击他,只是用手拍干净裤子上的灰,“糟糕,我刚才好像有一题算错了。”
“有什么的嘛。”喻森不以为然,“走,去公园门口吃冰淇淋,我请客。”
卖冰淇淋的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婆,她说自己的孙子也就是他们这样的年纪,所以给喻痕和顾冉两人一人一杯雪糕硬是没收钱。
这让顾冉想起多年前和喻痕买雪糕没付钱的那个中午,他有些脸红的接过阿婆递给他的雪糕不知所措,倒是喻痕很礼貌的和阿婆说了句“谢谢”。
顾冉用小棒子挖着雪糕和喻森两个人在空旷的街道上晃荡,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未来毫无规划。
他对未来束手无策,他无法改变任何;他对未来毫无兴趣,他不想改变任何。
他看着喻痕吃雪糕的侧颜,希望时间可以长留此刻,岁月静好。
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不需要任何改变。
未来怎样,随他去吧。
cer 8
如果这条街道没有分岔路口,那该多好。又或者,如果白澜没有恰巧也在这条街上,那该多好。
顾冉又闷了一口酒,趴在酒吧柜台上小声呜咽到,“如果我没有喜欢喻痕,那该多好。”
他哭的越来越大声,终于一拍桌子站起来,揪住面前调酒师的衣领声嘶力竭,“你说啊,你明明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都已经对我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喜欢上别人!”
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声音悲伤至极,“骗子,大骗子。你明明说只要你在,就不会让我受到伤害,你骗我,喻森痕你王八蛋,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他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中午酒吧里人不多,所以他这样的举动引起全酒吧人的注意。
他还在一个人絮絮叨叨发泄情绪,他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像喻痕。他也知道这个人不是喻痕,如果真是喻痕,他是不敢说这些话的。
他只能借着醉酒,随便找个人来发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他知道这样不对,可这是唯一能让他心里好受点的方式。
调酒师最了解醉汉的心理,他没有推开顾冉也没有提醒他认错人,只是站在那里,看顾冉自导自演这一场戏,有些人只有喝醉,才最清醒。
倒是一旁的何夕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和调酒师说着抱歉,连哄带劝把喝醉的顾冉扶到角落沙发上。
她接到顾冉电话时,顾冉只是说,“何夕,我失恋了。”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顾冉的声音很平静,不悲不喜,陈述事实。
何夕一开始以为他是和喻痕告白被拒绝,但仔细想想顾冉又实在不是那种敢告白的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她心里感觉不太妙。她直觉这种时候正常人应该会去酒吧郁闷的喝酒,果不其然在蓝调吧台上看到错把调酒师当成喻痕的顾冉。
“我是男的,对不对?”顾冉半躺在沙发上仰头看她。
何夕用纸巾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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