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浩然,25岁,平城人,我没有爸爸,从小跟我妈长大,平时话不多,在省城读了个大学,现在留在那儿打工。
跟其他大学生不一样,我是在建筑工地干活,从大一开始,每到节假日我就到刘东的工地上打工,他是我老乡,人很仗义,很照顾我,从来不拖欠我的工资。
我在工地上干活因为挣钱多,虽然很累,但是一个月能挣六七千,我留一千块饭钱,其余的全都寄给我妈,她每周要到县医院做透析,花钱挺多的。
下了工我常常跑到马路边上坐着看人来人往,有时会感到人生没有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我妈的医疗费。
有时也会到工地旁的小卖部去买彩票,要是能一下子中五百万,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可是他妈的到现在为止连个安慰奖也没得着。
开小卖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东北娘们,泼辣,豪爽,敢穿,成天把个大胸脯子露在外面,引得工地上那些缺少女人的大老爷们一个个流口水,闲着没事就围着她转。
我常常想我将来找个什么样的女人,不管怎么说,这样水性杨花的一定不能要,但我也常往小卖部跑,我把这个归结为想发财,不是为了去看那条白花花的深沟。
这天晚上九点多,刚从小卖部出来,准备回工棚睡觉,满眼都是一片白花花的,突然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清醒过来,试着活动了一下,才发现手脚都被人绑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应该是被人捂了眼。
我害怕极了,想起报纸上说的那些贩卖器官的人,要是自己被人摘了肾、割了眼,我妈怎么办?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还想着给她养老送终呢。
要是我死了,老妈肯定活不了几天,她的尿毒症发展得很快,我拿着她的片子托人看了,要是半年之内不动手术的话,估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小子,你是姓秦吧?”
我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四五十岁,并不算太老。
“老子是姓秦,你们想要怎么样?”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强硬一点,就是装也要装到底,“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早点把我放了大家都好,要不然等我大哥找到你们,可就不好说话了!”
“哈哈,是姓秦就没错了,要说秦大少爷你这化妆术挺厉害呀,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弄成这付德性,至于吗?早点把东西交给我们,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我的心却落到了肚子里,只要不是贩卖器官的,那我就不怕,顶多是挨顿打呗,他们还敢打死我不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识相的早点放开我,要不然有你的好看!”
事到如今,我只能咬着牙硬撑到底,起码我得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立即把我怎么样,只要拖到明天,刘东发现我没去上工,一定会派人找我,到时或许就有机会脱身了。
“秦大少爷,你别以为你装成这么个孙子样老子就不认识你了,好啊,你嘴硬,看饿你两天你还硬不硬!”
那人恨恨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找错人了,快点放了我……”我大声地喊着,可是那人并没有停下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周围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我不再叫唤了,心里松了口气,直接瘫软在地上。
听话里的意思,这些人似乎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那人应该跟我长得差不多,也姓秦,要不然这些事情就没法解释了。
操,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是谁,要是让我找到他,一定要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要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听了听四下里没有声音,我悄悄活动着手脚,看有没有可能挣脱绳子,可是我发现越动捆绑得越紧,我以前听刘东说起过这种绑人的方法,没想到今天让我碰上了。
我这个人不信邪,总想着自己能挣脱出去,可是绳子越勒越紧,我被绑成一团像只大虾一样,无力地躺在地上,连喘气都感到十分费力,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两个人提着胳膊抓了起来,扔到车上,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是身上却一丁点儿劲儿也没有,只好任由他们处置。
车子停下来,那两个人把我揪下车,解开了我手上的绳子,往我口袋里塞了点东西,“兄弟,对不起了,这点钱拿去买酒压压惊,把这事儿忘了吧。”
操了,现在知道抓错人了?我很想骂他们一顿,可是嘴里干得厉害,连舌头都是木的,根本骂不出声来。
听着汽车开走的声音,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揭开眼上的眼罩,白花花的阳光洒下来,差点晃瞎了我的眼,自然什么也没有看到。
看样子现在安全了,松了口气的我瘫软在地上,眼睛慢慢适应了外面的光线,这才发现口袋里竟然塞了一搭子红色的百元大钞,应该是一万块。
挣扎着从身上摸出老旧的诺基亚,妈的,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九点半了,我被他们关了整整一天两夜。
妈的,被人绑了一天两夜,赚了一万块钱,这买卖其实也不错,我倒不介意以后天天有这种买卖,这样我妈的医药费很快就能赚够了。
可是这实在太吓人了,我现在身子依然软得厉害,其实这是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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