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口干舌燥,皇帝起来喝了水,顺便吃了两颗药,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
第二日一早,皇帝又喝了酒,坐在龙椅上的姿势很闲散,大马金刀的跨坐,因为喝了酒,神色有点迷离。
更奇怪的是,皇帝今日还带了一把剑。
底下的官员,对视一眼,只觉得射短时间,皇帝行事作风越来越奇怪。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掐着尖细的喉咙喊道。
“陛下,蛮族一直骚扰边境,天气渐冷了,这些蛮族会跨过边关烧杀抢掠。”
这些蛮夷之族,自己不事生产,知道掠夺。
“现在驻扎边境的军队要军粮,前段时间,粮草库被烧了,臣,臣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军粮,不是才发下去,怎么就没了呢!这有的人,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些。”皇帝单手支腮,似笑非笑地打量众位大臣,那冷冽的目光令所有人心惊胆战,垂头躲避。
“一个个的,真当朕是傻子呢!”皇帝这一回是真的气狠了,手微微抖了起来,怒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陛下,臣不敢有半句假话。这将士们的军饷,已经欠了三年了,每年都不够,三军只能饿着肚子打仗。冬天到了,这粮草,棉被,棉衣都要钱,蛮夷来袭,烧了我军粮草,眼下,将士们正勒紧肚皮,啃着草过日子。”那小将说着说着,竟是哽咽了。
“陛下,这行宫可以不建,运河可以暂时不动工,但这军饷却不能拖,蛮夷不讲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
那小将慷慨激昂,说得催人泪下,可皇帝却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被打动的意思。
“萧大人,朕这有个东西,想让你看一看。”皇帝皮笑肉不笑。
皇帝身边的李太监下去了,先是给萧将军呈上了一个木头盒子,盒子打开后,萧将军手里多了一封书信。
这上面的字很眼熟。
萧将军脸色有些发白,他慢慢撕开封口的火漆,轻轻吸了口气,只看了一眼便将信交给了别人。
那位大臣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顿时勃然大怒,“真是狼子野心!陛下!依微臣看,砍头真是便宜了这小贼,似是这等叛国弑君之人,合该千刀万剐!”
“臣素日里虽与其相交不深,但也颇知其人品根底,他实在不像是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的人,请陛下明察,不要寒了我们这些老臣的心呀!”萧将军沉着脸求情。
“萧大人,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皇帝冷哼一声,眉毛一挑,看着萧将军的眼神绝对称不上善意,“朕倒想要看看,还有谁和这欺君罔上通敌叛国的狗东西是一伙的。”
站着的大臣们听到这话顿时收住了声,有些放下了袖子,你望我,我望你,这,这不按套路来啊。
皇帝还说出了军饷的去处,这小将是怎么阳奉阴违和蛮夷勾搭上的,怎么踩着将士们的尸骸爬上去的。
小到每一处细节,甚至连小将自己都遗漏的地方也被皇帝补全了,有条有理,圆满还原事实真相。
他额角滑落一行冷汗,战战兢兢地不敢动,眼睛里全是恐惧之色,“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如今,不会有人对朕,抱有异议了吧?”皇帝嘴上这么问,眼睛却看着萧将军,对方在他的视线下不得不恭敬地跪下,“圣上英明。”
“很好。”皇帝站了起来,走到了小将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剑抵在了小将脖颈上。
他气势惊人,表情冷酷,如同地狱里的恶鬼,直把那小将给吓得面色惨白,连连求饶。
“这等通敌叛国不忠不义不仁之人,朕很是不喜。”说着,竟然手起刀落,削铁如泥的剑从小将脖颈划过,那颗漂亮的头颅便立刻骨碌碌滚到了地上,“这就是通敌叛国的下场。希望诸位爱卿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
皇帝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让大臣们脊背发毛头皮发麻。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掐着嗓子说了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显然是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到了。
之前多年,皇帝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英明君主属性的缘故,世家贵族行事逐渐变得放肆。
如今皇帝变了,头一个变脸的就是他们。
先帝去的早,皇帝登基不过七岁。
他动不动就哭,大臣们争论的声音大一点,哭,站久了腿疼,哭,就连肚子饿了,想睡觉,不想起床,都会哭。
不去尚书房读书,整日逗猫遛狗,太傅不知道被赶跑了多少个。
这样也好,小皇帝无能,世家角逐,正是争权夺利的好时候。
朝臣们放松了对小皇帝的要求,不肯去尚书房读书也没什么,逗猫遛狗也没关系。
甚至还给皇帝换了个太监。
周太监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日后定为奸宦,皇帝身边的奸人,收了好处,得了暗示,每天引着皇帝不学无术。
如果皇帝真的贪玩,恐怕早就被教唆成荒唐好乐的。
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皇帝非但没有被养废,甚至在他们没有看见的地方积蓄了强大的实力。
帝王心计啊,之前在他们所有人心里都觉得太过无能的帝王,原来早就变得厉害?
朝堂,不见得干净,这些个大臣多多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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