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歌认为已做出了最大的让步,然而挽月依然坚持要去见辛无涯。
挽月见他不愿再说话,静静走到床边躺下,望着他的背影,心道:我并不怀疑自己对你的爱,可是若不弄个分明,你恐怕心中永远会有个结……
然而这样的话又不好对他说。一说,便意味着她不相信他信她。他其实还是在逃避。
这是第一次,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挽月以为他今日不会靠近她了。
他背对着她坐在窗边,看不见表情。
她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
就这样熬到下半夜,他终于慢慢起身。
他吹熄了油灯。
来到床边。
他的呼吸很沉重。
挽月坐起来:“少歌……”
他重重将她揽进怀里,手臂箍得很紧,挽月来不及说话,被他封住了口,狠狠压下。
后脑勺撞在床头,她吃痛,轻哼一声。
他顿了顿,抬起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将手指探进发间,按了按撞到的地方,见无大碍,手脚不停除去了两人的衣裳。
挽月以为只是和往常一样。
虽然他的动作特别疯狂一些。
但直到窗纸上透进晨光,他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她已经昏睡过去三回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
淡漠的,疏离的,眸色赤红,微微抿着唇。
她用力推了推他:“不要……少歌不要!”
他眼神一黯,回应她的,是一个恶狠狠的吻。
她的身上很快爬满了虚汗,终于再次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
挽月头痛欲裂,唇裂开了,火辣辣地疼,不知是因为干渴,还是被他咬破的。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尾搁浅在岸边的鱼。
她挣扎着坐起来,发现浑身上下都很痛,像是被折腾得要散架了,她咬牙硬撑着,才下了地。
桌上有一壶剩茶,冰冰凉凉。灌了半壶下肚,不渴了,这才发现饿得慌。
她穿上衣裳,慢慢走出房间。
来到廊上,见林少歌坐在大堂的角落里,桌子上歪倒着一大堆酒壶。一盘牛肉没怎么动,米饭搁在一旁,看上去已经凉透了。
她吸了吸气,扶着墙慢慢下了楼,走到他身边。
他眯着眼睛,淡淡扫她一眼,继续拎起酒壶来,对着壶口就喝个底朝天。
抖了几下,将那壶往桌上一扔,大声喊道:“小二!酒来!”
挽月心中一痛,眼泪涌上眼眶。
自从他们在一起,他口中说出小二二字,总是暖暖的,带着笑意。
这就是他所谓的信任自己?!
她忘了自己很饿,轻声说:“少喝点。”
然后起身回了客房,灌进剩下的半壶茶,倒头又睡着了。
直到被他折腾醒。
他浑身酒气,动作比昨夜更要粗重些,挽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扔在地上的布玩︱偶,被流浪的猫狗撕︱扯拍打,用它特有的方式粗鲁地疼爱。
她虚弱地抬起手来,撑在他的胸推他,推不动。胸口酸涩难忍,她咬住下唇,紧紧闭上眼睛。
她很快再次陷入昏迷。这一夜终于没有再醒。
睡梦中,胸口仿佛被塞进一团沾满酸醋的棉絮,涩涩的,时不时就有酸酸的液体冲上眼鼻。待她醒时,发现枕头是湿透的,连着半边头发,腻腻地粘在脸上。他已不在身旁。
是不是又在下面喝酒?
正想着,他推门进来。
“醒了?洗一洗准备出发,明日就到洛城了。”他神色淡淡,也不看她,径自去整理行囊。
挽月轻轻一叹。洗漱之后,随他上了马车。
走了小半日,见他根本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挽月按捺不住,忍着身上的不适,爬出车厢,坐到他身旁车辕上。
“少歌……不要这样,我很害怕。”
“我在学。”他语气平淡,“学着适应失去你之后的心境。”
“不会的……怎么会呢?你不是说你不会放手吗?你不是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吗?”
他的眼风轻轻扫过她:“我已经尝试了。抓太紧,你想要逃。”他轻笑出声,“只好顺其自然了。”
他指的是夜里她想要推开他?
可他怎么不想一想她都晕过去了,他也不管不顾?
“你放心,我会帮你救辛无涯。”
“不是帮我……”她弱弱分辩。
再想说话时,喉头哽咽了,她咬了咬牙,爬回车厢。
罢了,等见到辛无涯再说吧。
怎么可能呢?对少歌的爱,怎么可能是因为旁人?退一万步说,故事里的自己和辛无涯也早就分手了啊,听到他现在的遭遇,自己根本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还不能证明心中没有他吗?
她委屈地自语:“林少歌,你再这样欺负我,当心我不会轻易原谅你!”
她已经快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他竟也不管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发现身边有个小袋子,里面装了几个肉包子,旁边还有只小水囊。
她怔了一怔,眼泪更是大串大串往下掉。
心酸酸的,连牙齿也变得松松软软,她拿起那肉包子,恶狠狠地啃,就像啃在林少歌的俊脸上。
总归还有点良心,知道她饿着。
吃下一只包子,举起水囊灌下几口,顿时觉得有力气再和他斗上一斗。
正在想该怎样打破僵局,突然车身一晃,猛地顿住。她坐立不稳,直直扑向车外,被他长臂一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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