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木之远抬起眼睛看了看挽月。
“是啊。那些人都欺负我,我还没死,就已经把我的家产掏空了。”
他眸光微闪:“是了。你院中的人,都流落街头。”
“你是说映花吧?”挽月撇了撇嘴。
“你若是看不惯,找处庄子安置她就是了。”他的目光柔和地停在挽月脸上。
“这还差不多。”
他的心头浮起淡淡的喜悦。
这个身体想要靠近挽月,任他意志力再坚韧,却总有些细小的冲动噬咬他的心。
如今,秦挽月已不是他理智上必须排斥的那一个,这个可怜的小人儿,正是世间最知心最懂得自己苦处的人。那么…是否可以尝试着,也像林少歌那样,真正地疼爱一个人?只不知,她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情感?若她喜欢的是财富和权势,那给她就是了!
他定定地望着她:“你很美。”
挽月挑了挑眉,望向窗外。
她可没那闲功夫陪他谈情说爱。
一行人上了山。
道路崎岖,几寸厚的浮雪下,是一层和砂石混在一起的坚冰,马蹄和车轮时不时打滑。风雪也愈加肆虐,赶车人个个都包住头颅,只露出一丝眼缝。
左边是岩壁,右面便是万丈悬崖。
车队放缓了速度,走得十分小心。
前方的车突然停了下来。后面不察,险些撞成一串,出大事故。
原来一处弯道后面,竟然被倾倒的树木挡住了去路。
消息从前方传来,木之远皱紧了眉头,从车窗探出头向上一望。
分明是光秃秃的峭壁,哪来的什么树木?
他冷冷一笑,叮嘱挽月一句,便长身跃起,掠到前方那辆马车顶上。
便在此时,一支黑色利箭破空而至,袭向木之远后心。
他轻哼一声,闪身避过,抽出腰间寒剑。
前后方同时响起兵刃碰撞声。
挽月心中大喜,面上不动声色,从车窗探出头去。
山路逼仄,向前向后,视野中都只见得着马车。幸而她听力极佳,分辨着前后方的兵器声、踩踏声、惨叫声,大致也能知晓场中情形。
来袭者大约十人,武功极高,并不怎么恋战,仿佛是在寻人。
其中一人使用木质兵器,最是武艺高强,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挽月有些疑惑。
少歌和轩辕镇宇身边,并没有这样的能人啊。莫非是歧地的仇家?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她犹豫片刻,将车上的织物撕扯成布条,把歧王夫妇捆在一处,草草做成一个人型包裹,斜斜留出一段布带,套在自己肩腹上,如同背起一只长条包袱一样,将二人叠在自己背上,想要趁乱逃走。
刚撩起车帘,就见前头木之远和四五个人缠斗着,且战且退来到了两辆车的空隙处。
百忙之中,他回头望了一眼,就见挽月尴尬地弯着腰,正要下车。
待看清楚了和木之远缠斗之人的模样,挽月头皮发麻。
其中竟有轩辕去邪!
怎么又是他?!
挽月并不知道轩辕去邪已去过洛城、见过少歌。
离开洛城时,她同轩辕去邪正正好错身而过。
此刻,轩辕去邪率着五个人,正与木之远斗在一处。这五个并不是她熟知的暴一等人,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的老者,手中拿一根老旧的竹竿,和削铁如泥的清宵剑对上,竟然发出清越的鸣金之声,显然不是凡物。另外那四个都是中年人,相貌普通,挥动手中兵器时带起猎猎狂风,木之远在几人合击之下,大露败相。
后方打斗声也越来越近,眼见前后就要合围在一处。
依这情形来看,后方那几个,便是暴一等人。
轩辕去邪又是从哪里找来高手?
挽月也不知是喜是忧。
轩辕去邪忽然望向她,咧开嘴笑了。
“秦挽月,小爷救你来了!”
挽月翻了翻白眼。
木之远身形微震,急急扭过头来,目中寒光一闪,全力挥出一击,将面前几人暂时逼退。
他重重一顿足,持剑掠向挽月。
眼见挽月将歧王夫妇背在了身上,他目露了然和愤恨。
挽月不敢与他硬碰,缩回了车中。
只听“砰”的一声,车身一震,向着右边倾倒下去。
挽月背着歧王夫妇二人,重重摔在了右面车窗上。车帘一荡,斜斜地瞧见了下方万丈深渊。
木之远要将马车踢下悬崖!
挽月心中划过一道电光。
他知道不是对手,要杀了歧王夫妇灭口,然后只身逃回歧地去!
那几个人飞身而至,缠住了木之远。
但马车已向着悬崖下滑去。
挽月吃力地挣扎,躬着身子向着外头挪去。
两匹马知道危险,正用力地四蹄乱刨,想要将车拉回道路上,然而并不能阻止马车的下坠。
突然,车身莫名地顿住。
挽月来不及细想,抓紧捆绑歧王夫妇布带,将二人往背上贴了贴,纵身一扑,滚到路旁。
与此同时,骏马无望地嘶鸣着,裹着积雪坠下了崖去!
挽月吸了几口凉气,凝神望了望,却见悬崖边上跪坐着一人。
看他的姿势,便知道刚才正是他用身体挡了下马车,才叫挽月得了逃生的机会。
轩辕去邪!
后方的人已杀至场中,正是暴一那几人。
木之远见事不可为,寻了个方向突围而去。
风雪之中,遥遥传来他愤怒的吼声:“秦挽月!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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