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之所以说意外,是因为对于找到师父这件事我已经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不是我说没去找,正是因为我去找了才会这么说。
因为和冯雪回去后,没过两天我便去了临川。临川就是顾洪章告诉我七个流教士堂口的其中之一,找了快半个月了,这临川算不得大地方,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小地方,不要说找到师父,就连那伙流教士的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感觉这么找下去都是毫无意义。
而就在我情绪无比低落的时候,阴昀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坦白说,虽然阴昀之前算是救了我一命,但是我和他还真的没有多大的交集,此时见他给我打来电话,顿时疑惑起来。
接通电话,我奇怪的问了一声,道:“找我有事吗?”
阴昀在电话一端沉默片刻,语气低沉,接下来一句话震惊了我,竟告诉我说师父找到了!
阴昀的这句话听在我耳廓边无异于一道惊雷,师父的失踪没有一丝音讯,在我看来无异于难于登天,如今阴昀竟然告诉我说师父找到了,前后情绪的落差太大,让我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短暂的出神,当我反应过来之后,自然欣喜无比,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阴昀的声音却是有些低沉。如今找到师父才是关键,我没有理会这些,赶紧问他在哪里?阴昀告诉我他们的所在,在金县,离临川这个地方大约要半天的路程。
我赶紧买了就近的火车票,等到赶到金县的时候是在下午四点,金县的天气有些凉,天空中乌云密布,并不是什么好天气。
我打电话给了阴昀,问他现在要去哪里找他们,阴昀告诉了我地址,接着便是坐了辆出租车赶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发现是一处荒废了农家别院,阴昀此时正站在院子的外面,背靠着院门,嘴里面叼着一支烟,正在大口的抽着。
我赶紧跑到了阴昀的身边,问他道:“我师父呢?”
师父失踪了三个多月,倒是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阴昀听到我这么说,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阴沉的就像这天气一样,虽然我和阴昀不对路,但是阴昀在社会上混久了,身上有一股江湖气,说是豪迈也行,但是此时眼神中竟出现了一丝犹豫。
见到这一幕,我心猛地便是一怔,立马感觉事情不对劲。
“我师父呢?”我有些急了,一把抓住阴昀的手腕,开口说道。
对此阴昀并没有计较,深吸口气,开口说道:“那个,叶凌,希望你冷静一些!”
那这一句话,几乎是将师父判了死刑!
我身子猛地一颤,阴昀此时已经让开了身子,开口说道:“我姐姐正在屋子里面陪着他,你快些进去看看吧!”
阴昀说着,语气有些沙哑,向来不为师父说话,此时眼圈竟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我脑袋嗡嗡作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得屋内,缓缓的推开门,就看到阴霓裳斜坐在床边,而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
第一眼看着这个人,我眼泪便是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个苍老的几乎面目全非的中年男子,岂不正是我失踪了三个多月的师父。
“师父?”我缓缓的走到了床边,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师父此时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的被单,被单上面都是鲜红的血迹,格外的刺眼,而唯一露出来来的脑袋,此时脸上、脑袋上扎着数不清的银针。
阴霓裳的眼都哭肿了,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还在给师父扎针,见我来了,她擦了擦眼泪,将头给偏了过去。
师父可能是听到我的声音,那惨白的嘴唇动了动,脑袋朝着我的方向稍稍偏了一些,那狼狈的模样,真的让我不敢相信这个就是当年曾风光无限、号称捞尸三绝之一的师父。
“凌子,你来了!”师父硬是提了一口气,轻轻对我说了一声。这声音弱不可闻,是从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我嗯了一声,接着跪倒在师父的床边。
说完这句话,师父便是宛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也发不出声,我望着那白色的被单下干瘪一片,接着缓缓的将那白色的被单给掀开了一条缝。
被单下面,空荡荡的一片,能够看到,师父的手脚,已经不见了。
我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猛地一痛,缓缓的将被单再次盖了起来,抬起头,看到师父正对着我笑。
我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望向师父,这一刻嘴角也是“笑”了,开口对着师父轻轻说了一声,道:“疼吗?”
师父嘴角仍是带着笑意,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疼!”
师父的这一句话,我眼中的泪水瞬间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这一刻我很想嚎啕大哭,但是我咬着牙,硬生生将这股子冲动给忍了回去,抹了眼泪,将师父身上的被单盖严,再次“笑”着说道:“不疼就好!”
听到我这么说,师父很开心,他眼角也是逐渐的泛起了一丝泪花,轻轻的对我说了一声,道:“师父不在了,记得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你老爸,还有你魏叔!”
我嗯了一声,眼泪再次夺眶,嗯了一声。
只见魏叔缓缓闭了眼,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再替我向你老爸还有你魏叔带一句话,说我很怀念曾经我们年轻时候在一块的时候!”
……
从木屋中走来,阴昀还在抽着烟,开口问了一声,“见过你师父了吧?”
我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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