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生拉过罐子,也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朝着桌子上一放,就又倒酒敬旱烟老汉,明显他都不会解释为什么他突然消失,又为什么出现在阴河下面,他用的是什么方法把自己装进那个罐子里的。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给我这个护身符罐子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一切,只等着去玉皇顶失魂落魄的离开,再引玄德去跟踪他。
放在裤口袋里的手轻轻揉着那个小纸人,我知道玄德的意思,可心却有点闷闷的生痛。
这一餐之后,裴长生跟旱烟老汉再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都喝得大醉,旱烟老汉还大喊大叫着说现在世道不一样了,人都是黑心肠。
而裴长生却是低低的唱着几句我听不懂的歌谣,眼里的那种悲伤几乎能流了出来,只是一个个不停的喝酒。
那一瓶酒是阿南就在巷子口的小店里买的,只有半斤,可他们俩硬是一直倒一直喝,到现在都还有半瓶。
我也懒得计较,他们这些人做事都不能用常理去较量。
等旱烟老汉醉得倒在桌子下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我招呼着阿南去洗澡,看着拎着酒瓶边倒边喝,嘴里却一直低唱着的裴长生,那种悲伤似乎比那酒瓶里倒不完的酒更让人沉醉。
上楼躺在床上,我脑子里思绪万千,一会子闪过裴长生突然从护身符罐子里出来时的样子,一会闪过蛇王蛇母看着我满眼同情的眼神,还有玄德对我的杀意,丁炎双目如水的看着我,裴长生满眼的悲伤。
迷糊之间,似乎见蛇母慢慢的从关着的纱窗外面飞了进来,与我四目相对,伸着蛇信跟我说着什么。
我似乎听不懂,却又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它的意思,似乎满满的都是同情,舌头也不自觉的跟着它吞吐的蛇信开始嘶嘶的作响,我只想告诉她我并不需要她同情。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懂了,蛇母却只是朝我摇了摇头,张嘴吐了一颗通红的还有跳动的东西猛的塞到我嘴里,眼里的那种同情慢慢的泛着慈祥的光芒。
在它的眼神之下,我只感觉嘴里一股腥腥的味道,那个跳动的东西慢慢的朝着我喉咙里跳去。
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房间里面一片沉静,楼下倒是鼾声大起。
想到昨晚的梦,眼睛瞄了一眼依旧关着的纱窗,我咂了咂嘴,嘴里似乎还有着一股子淡淡的腥味,可那纱窗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有,明显昨晚是我在做梦。
走到隔壁房间,阿南抱着被子都快滚到床边了,我伸手把她朝里轻轻的推了推,却发现这小家伙还挺重的,突然想起元宝最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出来了一下就又说去找他那个大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外面鼾声实在是太大了,我把阿南又朝里推了推,起身出门就朝着楼下看去,就见旱烟老汉躺在沙发上,可裴长生又不见人影了。
不知道他这次是回裴家喝他的豆浆去了呢,还是又去找什么东西了。
正想着,门就被人给推开了,云柳脸色发青,眼底一片乌黑的推开了门,身后竟然跟着一堆西装革履的人,一个个不是拎着公文包就是提着手提电脑。
“张依依,裴姨和裴长生都不见了,裴氏现在由你掌控了。”云柳抬头看着我轻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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