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第三个人的血时,我已经开始发晕,却硬生生的咬着牙齿,让自己撑下去,只要我一晕倒,血只怕更不能流通。
等六个人的血一喂完,我就见玄德推开门进来,沉叹了口气,把快要倒的我抱了起来,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他的手紧紧的扣着我的手腕,手上面有一根鲜红的绳子,绑着他也绑着我,似乎在牵扯着什么。
但我没有时间去想,失血的眩晕感让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梦里的呼唤声似乎就在耳边,嘴里不停的有人朝里面灌着东西,难喝又呛得难受。
我实在不想再这样难受下去了,反正这世间许多事情都没了希望。
裴长生带着裴夫人躲地下去了,他有办法救不是他妈的裴夫人,可我却没有半点办法救我妈。
我爸这么多人找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就算找到了,也可能是一具尸体了。
至于我,只怕是要活生生的放完血了吧。
身子轻得整个都飘了起来,却有什么死死的扯着我的手腕,让我怎么了飘不起来。
元宝急得大哭的抱住我,不停的朝叫着我,可我连他都看不见了,只有漫天的迷雾遮住了我眼前的一切,就像裴长生的孤芳一样,除了我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我处在哪里这个世界只有下降头的那个人能看到,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我就这样一直飘着飘着,享受着许久未有的心跳和那种失重轻飘飘的感觉。
后来怎么醒的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飘着飘着就看到了玄德和旱烟老汉,还有哭成泪人了的阿南和元宝。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云柳却还是出现在了门口,这次来的不只她一个人,还是裴氏的那些股东和高管。
他们认为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我这个掌权人必须出面解决,如果不这样的话,员工心里不满,对裴氏的运作有很多的问题。
云柳原本和我约了今天去医院的,看我没去,所以就直接找了过来,顺带把这些股东什么的给带了过来。
我这才知道我又昏睡了一天,同时我也没想到云柳为了裴长生终究还是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上。
可能她以前就想我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方法而已,现在有一个在道德面前十分高尚的死法,她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
在她想来,我死了,她才有机会嫁给裴长生,这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玄德和旱烟老汉没有拦我,他们都是正道人士,一条本来就要死的命,和六条鲜活的生命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我是坐着轮椅去医院的,就算这样,裴氏的人包括云柳都认为我这是装的。
当我快要进病房时,我坐在我妈病房的外面,让曹主任打开了门,阿南和元宝推着我进去。
这是我妈病了之后,我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上一次是玄德来给她摸骨,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这么近的看着她了。
我伸手摸了摸我妈的脸,因为长时间没动,她原本保养得十分好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斑纹。
睑了睑眼神,如果有可能,我不想管她是人也好,或者是爷爷藏在那栋房子里的尸也罢,我只是想让她好好的。
我让阿南推我出去,到了那间病房,再次划开了手腕,不过这次裴氏的人怕我不肯放血,全部跟了进来,在我划开手腕的同时,有两个护士在旁边抽血。
也许他们想,把我的血抽干,那六个人活命的机会就大一些吧。
可我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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