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明日设下家宴,招待各家兄弟们,只如今军情紧急,怕是没这功夫,朕已下旨,各地封主明白离京,朕这两日多会在军营,怕是再不及与您多说了。”诸葛曜走到阶下,冲着王太后抱了抱拳。
王太后不免有些伤感,只道:“圣上此去,但求平安无事,母后在宫中吃斋念佛,只求上苍保佑。”
未想诸葛曜竟大笑起来:“母后,朕乃一国之君,此次出征,正是要保佑朕这些大靖百姓,莫再为匈奴人荼毒戕害,成败皆在朕之手上,何需求什么上苍保佑,对了,朕出发之后,由大将军徐国公监国,至于……朕若有什么万一,徐国公等驻守之臣已得朕之旨意,便由胶东王诸葛庸继位。”
“圣上……”王太后最最听不得这些,此时竟哭了起来:“如何要说出来,圣上定会平安无事。”
诸葛曜自是劝道:“朕也只说是万一,母后莫要放在心上,毕竟关系到江山稳固,总要未雨绸缪。”
王太后一时抹了抹泪,道:“圣上大婚不久便要出征,走之前总要去椒房殿瞧一瞧,赵皇后乃是新妇,并不好冷落于她,且日后,还需她为你守着后宫。”
“朕一会便过去,母后放心,赵皇后……朕自会善待于她。”
“唉!如今本宫等着圣上早日平安归来,再盼赵皇后能梦熊有兆,为娘这份心,才得真正放下。”
诸葛曜点头,眼神却闪了一闪,随后便出了华房殿。
此时御园之中,洛太后瞧着不远处笑闹在一处的孩子们好一时,才回头看向姜灼,感叹道:“你这丫头,胆量未免太大了些,怎得会自请去了北疆,那处可是战场,得要死人的!”
姜灼在一旁笑着回道:“娘娘,正是到了战场,才更需要咱们大夫啊,若是因了姜灼过去,能从刀枪之下救出一条性命,竟也是值得的。”
洛太后无奈,伸手拍了拍姜灼肩膀:“自打认得了灼灼,你便是叫我惊讶不断,如今你敢出去打仗,倒叫人见怪不怪了,只你到了那处,且记在心里,什么都没有自个儿小命重要,咱们情同姐妹,或比血亲也不差些,瞧着你将入险境,我如今竟是忐忑。”
“多谢娘娘关爱。”姜灼不由拉住了洛太后的胳膊:“小女自当活着回来的。”
“你瞧瞧他们,”洛太后叹了一声,指了指一边的孩子们:“刚才我不知为何恍惚了一下,竟怀疑自个是不是在做梦,昨日还在永巷备受煎熬,心里牵挂着被人夺走的儿子,今日竟在这御园中赏起春来,如今想来,当日若非你救我,若不是我自己不肯放弃,如何得下这圆满,你当知,活着多好啊!”
“娘娘何来做梦,如今果然否极泰来了,小殿下精灵可爱,叫人欢喜得很。”
洛太后这时神色却是严肃起来:“方才刚出了华房殿,江常侍早等在了外头,说是徐国公有事,要与我一晤。”
“何事?”姜灼不由问道。
“其实就在这御园的亭子里说了几句,倒是简短得很,”洛太后将目光投向踮着脚尖,正将自个儿的花环给凤雏戴了的诸葛庸身上:“徐国公是为转达圣上之意,若是圣上在北疆有何不测,便由庸儿坐上皇位。”
姜灼稍有些吃惊,却很快明白了,国不能一日无君,诸葛曜也是做好了最坏打算。
“所以,徐国公会调派人手,前往胶东保护庸儿,”洛太后却叹道:“只本宫听了这话,不但欢喜不起来,竟是怕得很,姜灼,你等定要护住圣上平安啊!”
“阿娘,凤雏……是女郎。”诸葛庸这会子拉了凤雏跑过来,呵呵地笑道,而此时凤雏虽瞧着满头大汗,不过神情却开心得紧。
洛太后冲儿子笑了笑,嘱咐道:“到一边玩儿去,别疯得太过,还有,宁可自己摔着,也不许伤了凤雏,听到没有?”
诸葛庸立时点头,对凤雏一摆头,便跑往平阳公主和宝儿那头,眼瞧着凤雏一路紧跟其后,如小尾巴一般地跟着。
“我便想不通,为何圣上居然看上庸儿这懵懂小儿,便是万一……一名幼帝,如何能撑下这片江山。”洛太后未免有些唉声叹气起来。
“想是圣上自有考量,娘娘勿须再猜。”姜灼在旁边劝道,竟也有些不明白诸葛曜用意,他成年的兄弟不少,却为何独挑了才刚两岁多的诸葛庸。
洛太后长叹一声:“算了,等回了胶东,我再整些粮草送到北疆去,就盼着大军旗开得胜,圣上全全活活地回来,我便能放下心了,我这儿子,就让他庸常一辈子,做个快活王侯便可。”
“娘娘竟是不知,圣上曾经夸过殿下,说殿下他年必当是一位人物,您这‘庸常’之言,说不得要落空了。”姜灼这时却是笑道。
“何时说的?”洛太后有些讶异,随即竟是笑了起来:“对了,果然是灼灼不日便要进宫当娘娘了,难怪圣上竟肯将这体已话,都说与了你听。”
姜灼怔了怔,想起方才在华房殿中,王太后之意,竟是不肯见她与诸葛曜缔结良缘,当时自己也是情急,竟一下跪到地上说了那一番宁肯终身不嫁之言,现在想来,倒是从未有过得愚蠢。
好在后头诸葛曜过来,虽明着贬低姜灼,后来又三言两语地将她打发出了华房殿,不过毕竟两心相通已久,姜灼自是相信,诸葛曜定能将此事给转圜了回来。
“在想什么呢?”洛太后推了推正顾自思忖的姜灼。
“没、没什么!”姜灼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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