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筱靠在副驾驶座上,脸颊贴在车窗上,小脸贴在车窗上有些凉,可是偏生脸是红的,浑身都觉得燥热,烧得她心里都觉得憋得慌,手指紧了紧手里的文档,整个人都有些落寞:“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终于有这么一天,他再也不想管她的事儿了,甚至都不想过来看她,连出现一下都觉得多余了,是吗?
想起那天在韩氏里,他们明明只是一个对面,可是却像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多说,她想一想就觉得心里隐隐的疼。
正在插钥匙发动油门儿的萧寒动作顿了一下,继而狠狠的一扭钥匙,很语重心长地扭过头,一脚来踩着油门,迎着呼啸的冷风,扭头看着夏筱筱,笑:“妹妹,这么苦大仇深做什么,人生在世,吃喝玩乐才是最重要的。”
萧寒说着轻轻地拍了拍她手里的文档,笑得很暧昧:“放心,过两天哥哥帮你把所有的钱都给你要过来,看看那帮人还敢不敢给你甩脸子。”
萧寒分明是笑的,可是他那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自己却忍不住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在病房里,宫铭靠在病床上,一只手拿着笔,转过头来静静的安排事儿的样子,那种表情,很荒凉也很淡漠,压抑得让人说不出话。
他当时看着他这么惨,就忍不住开玩笑,说:“你都快手术的人了,还在这瞎操什么心,放心吧,我有好多个小弟在那看着呢,24小时全天守候,再者说,你当时的狠心呢?现在知道后悔,知道心疼了,也太晚了,演戏就要演全套,可是当时你说的——”
他当时嬉皮笑脸的话还没有说完,宫溟就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笔,抬眸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他脊背都跟着微微发寒,只能讪讪地笑。
“抓紧时间,我还有三小时手术。”宫溟看了一眼手表,声线淡漠:“我醒过来的话,一切我会处理,我醒不过来的话,就算了吧。”
萧寒的皮抽动了一下,片刻,挑眉笑了:“不先看看她吗?万一醒不过来呢?”
宫溟扫了他一眼,最终深吸一口气,俊逸的眉眼往窗户那边一扫,很凉的说了一句:“什么都比死人好。”
让她毫无负担的过完一生,会更好。
萧寒忍不住笑,觉得宫溟这样矫情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张口:“放心,整个宫家遗产都是她的,就算是没了你,她也过的不知道多潇洒——”
宫溟像是听不出他的挖苦,只是蹙眉垂着眼。
所以说人和人之间不仅是你爱我,我爱你就可以,还有很多很多的潜在因素,都埋在心底里,就等着某一刻骤然爆发。
而那个小女人,却只是触碰到冰山一角,整个人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浑然看不到萧寒脸上隐藏的情绪。
就像海底里鲸鱼的吞吐,呼吸之间早已动辄千百条性命。可海面上依旧,波澜不惊,阳光明媚。
萧寒肆意的笑着,又随意说了什么,一眼扫过旁边的小女人,看着她靠在车窗上一副呆呆的样子,微微的笑了一下。
算了,就这样吧,他想。
然后狠狠地一脚踩了油门,一路直接来到萧家公馆。
萧家似乎和原先没有什么不同,来往的保姆,永远在厨房里瞎忙活的杨冬月,还有,房间里越来越多的婴儿用品。
就像是一场梦,你来的时候是什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夏筱筱回来的时候,杨冬月正从厨房里端出来东西,招呼夏筱筱去吃,萧寒远远的躲开,一路直接上了书房。
书房里,电话已经响了很久,萧寒随意接通,手里刚点燃一支烟,电话那边就传来些许不安的声线。
“萧少,萧老二来了,正在院子里带着呢,而且——”
对面的小弟声线有些不安,咽了一口唾沫:“还有几个卖货的。”
“不用管。”萧寒蹙眉,揉了揉眉心:“放他们动手。”
还不到收拾他们的时候。
匆忙挂了电话,萧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电话却突然又响起来了。
他难免有些烦躁,蹙眉接通,那边医生的声线就传过来,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萧少,手术中途遇到点麻烦,宫先生的胃部已经病变了,手术难度比之前要大上很多,请问,手术要停住么——”
“直接手术。”萧寒的嗓子有点沙哑,片刻补充一句:“有什么特殊情况,直接动手。”
彼时窗外还是华灯初上。
夜色弥漫的时候,萧寒终究有些按捺不住,在确定杨冬月已经睡着了之后,就直接披上西装外套下楼。
天上的星空还是黯淡的,一抬头就能看到,一些朦胧的月色,已经接近年底了,越来越忙越来越忙,天气也罕见地又冷了几分,萧寒走了两步,发现天边飘起了雪花。
a城很少飘雪花,萧寒一脚踩在雪花里,有一种恍然如世的感觉,在下楼开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萧家公馆的灯还是亮着的。
他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干脆一脚踩了油门,因为天色暗淡的缘故,他连转弯都慢了些许。
雪花来回的飘,天空越发暗淡,地面都湿湿滑滑的,一不小心车子就跟着打滑,萧寒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骂了一声娘,可是车速却越来越慢下来
一直到天边的风刮过,萧寒忍不住自嘲,妈的,岁数越大,胆子越小。
医院。
车子一路开向医院,萧寒好几回,在转弯的时候都觉得身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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