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筱握着电话片刻,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什么喜当爹?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就被宫溟从身后拿走,清冽的声线从头顶弥漫下来:“什么时间?”
萧寒在那边吐出了两个字,宫溟“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夏筱筱一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手里攥着他的袖子抬头看过去:“萧寒说,喜当爹?”
“杨冬月。”宫溟淡漠的眉眼跟着转了一圈,收拢她的腰肢:“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夏筱筱有一瞬间的迷茫,等到宫溟带着她的腰把她捞起来,贴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萧寒一个人估计很慌。”
“他还会慌?”
夏筱筱翻了个白眼,但是还是很顺从的跟宫溟去了。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正看到萧寒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杯温水,脚下却满是烟头。
看着个时间,应该等了很久了。
旁边的护士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先生,您要不要先吃点什么东西?”顿了顿,护士勉强补充:“抽烟对身体不好。”
这位先生在这里等了很久,然后期间抽了很多烟,不管谁来劝都没有用,有心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因为有孕妇在里面做手术。
护士想着,微微压低了声线和他说话,却冷不丁撞进他的眉眼里,那么深邃的眉眼,眼珠却是血红色的——他刚刚那么安静的在哪里端坐了许久,看样子似乎波谰不惊,可是在看到他眼底血色的一瞬间,才让人明白过来。
他不说不做,只是靠在哪里,但是他的担忧已经泛滥成灾。
病房里的人进去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吧?还是三个小时?萧寒一时琢磨不透,甚至都有些不知道时间,掏出手机来看一眼,才发觉不久之前自己就给宫溟打过电话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抬起手去摸烟盒,可是摸进去,里面却一点东西都没有,烟已经被他抽光了,手里握着一个空荡荡的烟盒,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把烟盒握到手心里,微微攥了一下。
小护士一时被他的眼神摄了魂,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唯唯诺诺的咬着唇,却突然听见这个时候,病房里面传来了动静。
病房里冲出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手上还沾染着一些鲜血,冲出来的时候蹙眉大声喊道:“病人家属?谁是病人家属!”
萧寒浑身一个激灵,起身,走过去。
医院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常年都这么浓郁,飘散在鼻端的时候莫名让人心里紧张,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样,压得人心里烦躁的不行。
宫溟带着夏筱筱一路飞快的过去,赶到地方的时候,正看到萧寒蹙眉,一只手在单上签下来什么,医生疲于奔命,匆匆忙忙的又抛进了手术室。
“怎么了?”
宫溟意识到不对,一路快步地走过去。
筱筱手里还抱着那个闹腾的小家伙儿,任由那小家伙儿折腾,只是来回的哄着抱着。
萧寒目光转过来,唇颤了一下,吸气:“在手术,具体情况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医生刚刚和他说了一大堆的专业名词,他都听不懂,原本压在胸腔里的不安和愤怒都消散下去,宛若一阵风一样,他浑身的力气也都被抽离,艰难的签字,似乎已经让他毫无力气了。
宫溟忍不住蹙眉——他多少能够明白一些萧寒现在的心情,只是,不太好安慰。
旁边的护士忍不住跺脚,轻声说道:“先生,我们的工作其实还算很顺利的,只是孕妇的开口一直开不开,所以不得已开始采用手术,基本上一个小时之内,就能让孕妇出来了。”
护士的嘴里一个劲儿的蹦出来各种各样的专业名词,宫溟听的头大,但是多少也能够明白一些,只是点头。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是等待,“等待”这两个字,在某种时候就已经象征了烦躁。
医院走廊里,萧寒坐在椅子上,按捺了许久,却也按捺不住心思,最终起身,又点燃了一根烟,宫溟看了他一眼,又拿下来他手里的烟蒂,贴在他耳廓说了什么,掐灭了他的烟。
夏筱筱彼时正抱着孩子,抱的手都酸了,那孩子本来还是睡得香甜的,只是在某时候突然大哭起来,嘹亮的声线很尖锐的刺穿人的耳膜,夏筱筱被他的声线一惊,匆匆忙忙的抱着孩子起来。
走廊里一时都是那孩子的哭声,也没看见眼泪,只是不断的干嚎。
宫溟在萧寒旁边,拍了拍萧寒的肩膀,走过去,很自然地将夏筱筱怀里的孩子抱在自己的手上,轻轻的哄了两下,就像是突然转变画风了一样,那孩子一下子就不哭了,甚至抬起手“咯咯咯咯”的笑起来。
小孩子的脸变得快,走廊里一时都充溢着他的声线。
萧寒靠在椅子上许久,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骨头都跟着痒起来,浑身难受,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勉强站直了身体,拖着倦怠的身子走了两步,又听见那孩子的哭声。
那孩子又被夏筱筱抱过去,哭的一塌糊涂。
萧寒深深吸气,抿唇:“我还是生个女儿吧?”
夏筱筱:“嗯?”
宫溟目光淡淡的扫过来,用眼神嗯询问他。
萧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病房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就传来孩子的哭声。
小孩子的哭声从来都是高亢的,就像是一首进行曲,从人的耳膜里钻进去,狠狠地撞击在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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