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姗姗正站在门口，手中的笔记本掉落在地，她正蹲在地上捡，显然她已经来了很久了。
常欢离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林姗姗来的时候没有声音，他们三个都没有发现她站在那里。
很显然，她把缪斯的话都听进去了，双眼微微有些泛红，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用了最平静的语气说，“欢离，请你帮我保存一样东西……”
林姗姗把笔记本递给了常欢离，说道，“不要看……”
常欢离点了点头，她忽然有点心疼林姗姗。
她本来是想要问林姗姗为什么要辞职的，可是看她现在的样子，倒也不忍心了。
她辞职，铁定和缪斯分不开关系。
林姗姗看了缪斯一眼，微微一笑，仿佛刚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和平常一样对他说，“昨天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好像给你惹了大麻烦，对不起。”
“没关系，都解决了。”
然后林姗姗看向了常欢离，对她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路上慢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常欢离想问她的事情太多，但都忍住了。
林姗姗走后，缪斯察觉到常欢离看着他的眼神极不友好，他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对封靳言说，“我还要赶通告，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就直接推门走了，一秒也不愿意多待。
常欢离看着他窜逃出门的背影，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封靳言的身上。
封靳言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但是那个始作俑者偏偏又不说话，这简直是在变态地折磨他。
封靳言决定忽视掉她的眼神。
他挪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文件，接着刚刚看的位置继续看。
“昨天记得你说过你会跟我解释你那天都和秦勤发生了什么。”常欢离还是先忍不住了，问他。
“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我说你们有什么了吗？”常欢离侧着脸看他，“你有点像不打自招。”
“我只是怕你多想。”
封靳言一直在跟她绕弯弯，看样子是没打算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她的耐心就有些不足了，“你老老实实解释昨天的事情就好。”
“昨天秦勤开车送我回来，半路车胎被扎烂了，又正好遇到了酒鬼意图对她不轨……”
“然后你就站起来了？为了救她？”
“……”封靳言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可是又好像不是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勉强点了点头。
常欢离心里又不舒服了，她昨天就猜测封靳言到底会不会是因为秦勤才站起来的，这下他的话证明了她的猜想是正确的，酸意涌上了心头。
封靳言看她心下郁闷，就对她说了另外一条消息，“公司每年都会安排员工集体海边度假，差不多就是这两天了，刚好我的腿也好了，带你去海边，怎么样？”
“好啊，只是人多了会不习惯。”常欢离还是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这么多人组团出去。
“我记得我说过要教你职场社交处事方法的。”
“嗯，我记得。”
“那就这么定了，我待会儿问问人事部具体什么时候去。”
常欢离点了点头。
她竟然就这么忘记了秦勤的事情。
封靳言转移人注意力的手法也是一等一的好。
封靳言站起来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商业圈。
忌惮他的的，想攀炎附势的人都争破了脑袋往他这里挤。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常欢离就已经出去倒了几十杯的咖啡了。
往往是屁股刚刚沾到座位就会想起敲门声，然后她去开门，又或者是电话响个不停，她跑去接电话。
封靳言把这些杂事儿都交给了她，她其实也是暗暗不爽的，凭什么秦勤就能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工作，她就得跑来跑去打杂呢？
这不公平！
常欢离提出了抗议。
“你就当做这也是你的妻子的义务就好了。”
“什么？”常欢离皱眉，不解道。
“端茶倒水，开门迎客不就是妻子的义务吗？”
“这里是公司。”
“我是你老公。”
“……”常欢离知道封靳言就是在胡掰瞎扯，但偏偏就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他，这点让她深感无力。
下午下班之后，周向却找不到人影了，封靳言说了一句他怠工之后，就自己亲自走下了车库提车。
当车子稳稳地停在常欢离身前的时候，她尚有些恍惚，看着驾驶座上的人，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依然难以相信封靳言的腿已经完全好了。
她一直以为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她小时候总是幻想自己的新郎亲自开了车来接她，现在这一幕太像梦。
她上了车，从后视镜中看着封靳言的眼睛。
封靳言一直专心开车，中途的时候他问她，“干嘛老盯着我看？”
常欢离连忙收回了眼神，他一直没有看她，她还以为他并不知道她在看他。
原来他一直用眼角余光在观察着她。
“想看看这一切会不会只是我的一场梦。”常欢离的声音多了一丝落寞。
“把手给我。”封靳言从后视镜看着她。
“干嘛？”常欢离疑问，却还是依言把手递了过去。
封靳言伸手在她手上迅疾地掐了一把。
常欢离吃痛，叫道，“你干嘛？”一边条件反射地反手就去打他的手，却被他灵活地躲过了。
封靳言勾起唇角，“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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