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小孩子,已经长成眉目清俊的少年。
这之间隔着的十年漫长时光,仿佛一下子被虚化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记忆漫上苏迟的心头,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那些她以为都死在火海中的人,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记得的,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很多人在挣扎在惨叫,冲天的火光中,那些熟悉的面孔接连被火舌吞没。
再然后,她看到了苏蔓,九岁的苏蔓站在大火里,眼神出奇的平静,她想伸手去拉她,可高高窜起的火舌顷刻间就将她淹没了。
这些回忆,真的是确实存在的吗?
苏迟开始不确定起来。
“终于想起我了啊。”苏羽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笑意,“十年不见,你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吧。”苏迟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很是严肃,“苏羽,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收拾一下残局而已,迟姐姐你不必这么紧张。”苏羽叹道,“姐姐以为我是来做坏事的吗?你这么想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苏羽。”苏迟顿时被他气笑了,“你觉得,你做的都是好事吗?就我知道的,找到阮鸢,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你别忘了,你现在假扮的这个人,还有曲婉儿的陪嫁丫鬟,曲三夫人,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的错?”苏羽淡淡地看着苏迟,“难道你觉得,杀了人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凭什么杀了人的人可以活的很幸福,死去的人就一定要遭遇那样的不幸,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吗?”
“曲婉儿不会希望她娘亲去死,也不会希望阮鸢去死,宋二少爷和陪嫁丫鬟,他们更加没有理由去死!”她明白苏羽的意思,但她无法认同他的做法。
杀人者必然需要付出代价,可这个代价却牵连了许多无辜的人,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迟姐姐,你以为我做了什么?”苏羽唇边的笑意有些黯然,“你觉得,是我教唆他们去杀人的吗?”
“我和阮鸢有过接触,他用的那些圈套,全都是苏家人精通的。”苏迟没有办法相信,苏羽在这其中没有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虽然她敢断定,这一切是苏蔓的主意,可苏羽作为帮凶,一样逃脱不了干系。
“错了。”苏羽摇了摇头,“你果然什么都不明白。”
“我应该明白什么?”苏迟问道。
“阮鸢的那些手段,不是我教他的。”苏羽很认真地说,“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三夫人的那个双层信封吗?你以为,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也是出于我的教唆吗?”
苏迟怔住了。
是了,当时她也稍微在意过这件事,那就是三年前,曲婉儿死之前,三夫人曾经向宋良辰求助过,可惜她用的是双层信封,但宋良辰却一直都没有发现信封的特别之处,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那竟然是一封求助信。
要说曲婉儿的死是苏蔓算计的,那也未免太过了。
她认为她一开始着了苏蔓的道,是因为穷的揭不开锅,不得不去宋家冒充灵媒师……
“其实我们做的事情很简单。”苏羽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蔓姐姐只是弄明白了曲婉儿的死亡真相。年初的时候,她让我找到阮鸢,将曲婉儿的死因告诉他。我们只做了这些事,其他的都是阮鸢和三夫人自己的选择。”
“可是……”她本想说,阮鸢不是真正的灵媒师,怎么可能会那些骗术,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忽然停住了。
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阮鸢是拉伊族的人。拉伊族的人精通各种机关术,他们医术很高,他们的巫师和圣女在部族中地位崇高。
“那些骗术不是我教他的。”苏羽缓缓道,“与其说是我教他那些手段,倒不如说,御庭苏家的立足之本就是从拉伊族学来的。”
苏迟僵在那里,她看着苏羽,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你知道的,迟姐姐,其实我真的不太会说谎。”苏羽道,“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苏迟的脑中有些混乱,如果是这样,三年前的双层信封就能说得通了。
“那他为什么会说,你才是真正的灵媒师。”苏迟冷声问道,“倘若苏家精通的各种骗术都来自于拉伊族,没有道理阮鸢会说这种话,”
“因为这是作为我告诉他真相的代价。”苏羽道,“我以为,迟姐姐这么聪明,应该从那时候就能觉察到一些事的,可惜姐姐,你现在真是太堕落了。”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了解释,然而这些答案却又引来了更多的谜题。
“我不相信你们只是单纯看不惯杀人者逍遥法外,这不是你们算计我的理由。”苏迟始终不愿意去面对这件事,但此时,她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顺着苏羽的意愿往下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想知道吗?”苏羽静静地看着苏迟,“或许那会让你失去现在的生活。”
“这由得我选择吗?”苏迟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下,他明明帮着苏蔓算计她,事到如今,却又假惺惺的问她这种话,这样口是心非,到底亏心不亏心。
“你们这样算计我,不就是指望我去查那个拉伊族的事吗?”苏迟心里渐渐变得越来越烦躁,“为什么要去查这种事,苏家和拉伊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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