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艾在卫怀信家打了个盹,醒来揉着眼睛就要回局里,杜若予见状,拎过伞就要顺道一起走,却被卫怀信拉住。
“你又没什么事,为什么急着走?”卫怀信问她。
杜若予奇怪地看着他,“那我呆在你这儿也没什么事啊。”
卫怀信不假思索道:“等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杜若予被逗笑了,“咱们中午不是刚吃的澳龙吗?“
“那你不是没吃吗?”不仅没吃,连澳龙的面都没见着,就光吃了几口粉条。
正在穿鞋的方未艾立即凑头,垂涎三尺地问:“你们晚上又要吃什么好吃的?不行啊,老这么个吃法,等哪天我的胃口被养刁了,谁来为我负责?”
卫怀信推他一把,“不带你。”
“嘁!稀罕!”方未艾磕磕脚,猛地挨近杜若予,怂恿道,“杜杜,他不带我,你也别去!面对腐-败势力,咱们要同进退……”
卫怀信在他新长好的屁股蛋上踹一脚,将他踹出家门,门自动合上,屋里就剩下他和杜若予两个人。
“我还是回家去吧,老这么山珍海味的,我怕消受不起。”杜若予边说边穿鞋。
“你要走了,我就不吃饭了。”卫怀信搁下这话,趿拉着拖鞋,转身就走。
杜若予瞧他笔挺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你吃不吃饭关我什么事?”
卫怀信头也不回,“那你别管我了,反正一天三顿不吃,也饿不死。”
杜若予气得叉腰,“你就没别的朋友可以约饭了?”
“没有!”卫怀信的声音相当理直气壮。
杜若予气笑了,嘟哝道:“骗谁呢!”
卫怀信却听见了,回头正色道:“真没有,除了你,一个都没有。”
杜若予微怔,脱口而出,“那就找一个,能陪你吃遍南北菜系,荤素不忌,行动也方便的。”
如果是女的,将来还能由饭友变密友,再升级为女友,最后洞房花烛,喜结连理的。
她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真操碎了心。
是真碎了心。
卫怀信定定看她两眼,撇过脸,看向阳台外刺眼的初夏光芒,“别人我不要。”
杜若予一颗碎心又悄悄拼了起来,“我有什么好的?”
“你有什么不好的?”他说这话时,却没回头看她。
杜若予盯着他,突然很想把一切事都和他挑明。
总这么遮遮掩掩的,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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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天越来越热,卫怀瑾再也不敢抱着贵妇鸡,整天摇着把街头不孕不育的广告扇,愁眉苦脸地祈求杜若予早开空调。
杜若予一开始还拿春捂秋冻的理论推脱,后来索性直言不讳。
“电费太贵。”她说,“空调只能在最热的盛夏中午开。”
“那至少开个风扇吧?”
“心静自然凉。”
“我静不下来!”
“你一个死掉的人,连心跳都没有,怎么静不下来?”
卫怀瑾被气得差点七窍生烟,就要扑过去咬断杜若予细瘦的脖子,门铃却响了,她像只家猫立即抬头注目,好奇满满。
杜若予轻踹她一脚,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方未艾和荆鸣,荆鸣似笑非笑,方未艾却一把推开杜若予,急不可耐地往里冲,“杜杜,借你厕所用用!”
杜若予满头黑线,看向荆鸣时,见她虽然被晒黑一层,脸上却是禁不住的喜气洋溢,像朵盛放的夏花,迎着骄阳绚烂。
“你是有什么喜事吗?”她自己也忍不住笑。
荆鸣惊了一下,也不扭捏隐瞒,凑到杜若予身前,大方道:“杜杜,我过阵子要订婚了。”
杜若予笑道:“果然是喜事,是和陈副队吗?”
“当然是他,从我进刑警队起,我的新郎可绝没第二个人选。”她得意洋洋的,随即又吐吐舌,“不过这事我还没对外公布,我们队长最近婚姻不顺,我可不敢撞他枪口,嘿嘿,过几天再说吧!你可要替我保密,尤其是厕所里那只大嘴巴。”
杜若予笑了,“好。”
荆鸣扯着闷热的领口走进屋,“可你这儿怎么这么热啊?”
角落里的卫怀瑾拼命点头,楚楚可怜,“快热死我了!”
杜若予瞥卫怀瑾一眼,好笑道:“是吗?我觉得挺凉快,尤其到晚上,阳台开扇窗,穿堂风吹得特别阴凉透气。”
荆鸣哭笑不得,“杜杜,穿堂风在家居风水上可是第一大煞。”
杜若予蛮不在乎,“我又不怕。”
荆鸣越笑越开心,“可穿堂风是破财的。”
杜若予登时变色,“破财?”
这问题可太严重了。
荆鸣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指戳杜若予的肩,“我怎么净认识你们这些人,他是色鬼,你是财迷!”
色字头上悬刀的方未艾从卫生间出来,奇怪道:“你们笑什么,这么开心?”
杜若予还在纠结破财的风水问题,方未艾又说:“对了,杜杜,我们早上去了小华的保姆中介公司。”
“怎么样?”杜若予立即集中注意力。
方未艾说:“那保姆公司的老板姓曾,和顺哥是好几年前的工友,他那中介公司就在南城妇幼医院附近,和当地好几家月嫂中介起过冲突,为了站稳脚跟就找顺哥出头。顺哥的情况你也知道,手下有职业打手,逞凶斗狠的,只要给钱,就帮忙解决问题。”
杜若予皱眉,“不是说钱贵坤是通过中介公司才联系上的顺哥吗?姓曾的保姆公司,能干净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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