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也没有几个人,街道两旁全是低矮的木屋,偶尔有一间三四层的酒楼都是处别致的景色。
冀城真的太穷了,城池四周全是荒芜的草原,冬时大雪漫天,夏时黄沙遮日,本身又没有什么特色的出产,这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连商人都不愿意来这座城池。
没有交易就没有税收,没有税收就没有钱财,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还在以以物换物的原始方式生活。
城中的酒楼连个鬼影都没有。
独孤绝骑着战马,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不急不缓的走着。
他的目光掠过周围,这些场景还是没变,和许多年前一模一样。
街道的尽头有一家酒楼,名为“柴居”,足足九层之高,站在楼顶之上,可以俯瞰整个冀城。
柴居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它的老板是谁。
这座酒楼从不关门,可也从不迎客,无论是什么时候,它的客人只有一个。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酒鬼,终日嗜酒如命。
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个奇怪的老头,就算柴居开门迎客,其他人也不敢踏入其中半步。
马蹄咚咚咚响,最后在街道的尽头停下来,战马发出不满的嘶鸣,却只能受缰绳控制。
他从马上下来,把绳子拴在一旁的柱子上,然后便背着青铜剑跨入酒楼的大门,几个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不曾想下一秒,大门突然关上。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几人收回目光,俱是摇了摇头,纷纷离去,他们还要为下一顿的生计而操劳,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想其他的事情。
这个少年郎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而是高高在上的武者,背上有剑,身上有无数的伤口,他们怕多看一眼惹怒了人家,平白遭了难。
这世界本就如此残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们是弱小者,所以只能苟延残喘,卑微做人。
真正的强者都有傲骨,但有傲骨却又不是强者的人结局往往都不会太好。
独孤绝便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现在都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中。
他有傲骨,但他还不够强,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傲骨掩盖起来。
酒楼很大,里面的摆设却很少,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再无他物。
几盏灯火摇曳,散发出昏黄的火光,撕裂黑幕,凛冽的寒风透过缝隙吹进来,火光摇摇欲坠。
两个壮硕汉子笔直的站在门后,穿着单薄的麻衣,腰间挎着钢刀,赤裸在外面的手臂肌肉鼓起,手掌粗糙,就像蒲扇一样巨大。
“黎叔,师傅他老人家在吗?”独孤绝开口朝着两个汉子问道。那个被他唤作黎叔的汉子上前一步,恭敬的抱拳道:“启禀少主,前辈就在第九层。”,他又朝着另一个汉子开口道:“庄叔,小孩们都找齐了吗?”
“启禀少主,三百个小孩已经找齐了,都是孤儿,每一都是精心挑选,资质心性俱是上佳。”
对于庄叔和黎叔,独孤绝从来不会怀疑他们的忠诚,若是没有这两个汉子,他可能很早很早就已经死了。他一心扑在修炼上,其它的事情都是交给他们去做的。
“这些小孩就交给庄叔调教吧。”独孤绝点了点头,继而不再言语,几步踏上楼脚的木梯,朝着楼上走去,走到一半又突然回过头来说道:“严冬渐寒,你们各自多加一点衣物,免得着了凉。”
“踏踏踏”,脚步声再度响起,独孤绝的身影消失在这一层。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目光中带着丝丝欣慰,“少主终于长大了。”,“我们两个没有辜负主上的托付。”
“你有没有觉得少主的身上多了一丝杀伐之气。”庄叔惊讶道。
“的确如此,而且我还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动。”
“想必少主已经打通了窍穴,凝胶出了真气。”
十四岁的练气境,这等天赋放眼整个南国,亦是绝顶天骄。
他们两个是看着独孤绝长大的,心中自然是兴奋,只是片刻之后,又多了点疑虑。
“少主天赋异禀,他日定然会为主人报仇,只是我等必须保守秘密,切莫让他人知晓,否则定然会有杀身之祸。”
庄叔目露精光,右手紧紧的握住腰间的刀柄,两人的想法一致,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出了酒楼后就消失在风雪中。
独孤绝直接来到第九层,四面门窗紧闭,狂风呼啸,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火炉,火炉边上是一张桌子,地上全是空的酒坛。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趴在桌子上,正在酣睡。
这个老头就是他的师傅,老酒鬼。
独孤绝的脚步很轻,生怕打扰了酒鬼师傅的休息,他从一旁抽了根凳子,安静的坐在炉火旁。
“你回来了?”老酒鬼突然把头抬起来,斜着暼了一眼独孤绝。
四目相对,老酒鬼的双眼精光暴涨,目光极具穿透性,似乎能把他看个一清二楚。
半响,才渍渍称奇道:“你个小子,去一趟妖兽山居然就突破到练气境四重天,看来你是得了好机缘啊。”
他挠了挠头,嬉笑道:“这还不是师傅您老人家神机妙算,徒儿听了你的话去妖兽山磨炼,结果遇到一处遗泽,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
老酒鬼哪里会信他的连篇鬼话,也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人总得有些秘密,老酒鬼还不屑于去探听自家徒儿的机缘,他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再晚几天回来,可就只有再等三年了。”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老酒鬼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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