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而后似是慌乱般的看向地上,急匆匆的将掉落地的玉握在手里:“公公,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不会危害皇上的!”
看她对这块玉如此紧张,嘉庆帝心中的疑惑更甚,竟一跃下马,亲自朝着段楚瑶走了过去。
天子威严的气息瞬间向段楚瑶迎面扑来,好似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起来,九五之尊便是九五之尊,这种压迫感,绝不是常人能给予的,使得原本早已估算好一切的段楚瑶也瞬间紧张了起来,她不安的敛下双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那件事,她是从乔淑惠的口中听来的,而乔淑惠又是从死去的蒋氏那里得知的,蒋氏到底有没有向乔淑惠吐露实情,段楚瑶也不得而知。
因此,她在赌,赌这块玉是真的,赌乔淑惠套出的话也是真的。
“给朕看看!”一只大手伸在了段楚瑶面前,语气平静的似是怕惊扰了她,连带着方才瞧见这块玉时的震惊也生生的压了下去,他的眼中复杂难辨。
似是期待,又似是害怕。
等了这么多年,他怕希望会落空。
段楚瑶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将手掌摊开,手中残缺的玉便呈现在嘉庆帝的面前,虽然看不见嘉庆帝的表情,但段楚瑶却清楚的感受到嘉庆帝的手僵了一下,而后颤抖了起来。
捏起段楚瑶手中的残缺的玉块时,竟是小心翼翼的。
尊贵如他,却也有如此珍惜的一面,段楚瑶紧提的一颗心,缓缓的放了下去,只一个动作,她便知道,她赌赢了一大半。
“你说……这块玉是你娘留给你的?”半晌,头顶那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带了几分不为人知的苍桑,语气苦涩而悠远,其中的深意无人知晓。
段楚瑶点了点头:“回皇上,这块玉确实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娘生前极为宝贝它,死后,便让我好好保管着,我一直不敢违背我娘的意思,便一直带在身边,而今日恰好是我娘的忌日,楚瑶才会一时乱了宫规,跑到此处来忌拜我娘,还请皇上看在楚瑶对娘的一片孝心的份上,饶了楚瑶这一回,楚瑶下次再也不敢了!”
嘉庆帝静静的听着,非常认真,似乎要将段楚瑶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住心中。
忌拜……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瘫倒在地,好在林木及时扶了一把,这才险险的稳住了身子:“你说你娘她……不在了?”
算起来,他已有十八年未见过她了,如今的她,也不过三十几而已,怎么这么快就……
段楚瑶眼中涌出悲伤的泪水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哽咽道:“回皇上,我娘在十年前便去了……”
嘉庆帝握着玉的手更加的颤抖着,心中仿佛被重锤用力的敲了一下,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木担忧的看着嘉庆帝,却也知道遇上‘她’的女儿,嘉庆帝若是不寻根究底是不会罢休的,因此,他不禁帮嘉庆帝问了起来:“你娘是如何去的?死后葬在了何处?”
段楚瑶擦了擦眼泪:“我娘……我娘是被蒋家的人害死的……”她冒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方才与嘉庆帝的一番对话中,她隐隐猜到嘉庆帝并不知道蒋氏的身份,或许……嘉庆帝连蒋氏的真名都不知道,因此,她干脆将计就计。
谁都知道,蒋家是段连鸢的外家,如今她做了晋王妃又如何?只要她得罪了皇上,随时都能身首异处,既然她斗不过段连鸢,何不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嘉庆帝去解决。
段连鸢是蒋振华最疼爱的外孙女,便也自然而然的成了皇上的眼中盯,顺道,将娶了段连鸢的晋王一起拉下水,如此一来,她只要嫁给了太子,便毫无悬念的合该是一国之母了。
想到这里,段楚瑶面上更加的伤心,似乎说不下去了,一手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跟在她身后的婢女秋画,亦跪爬上前安抚道:“小姐,您不要伤心了,这一切都是命,谁让夫人心善,合该被蒋夫人欺负呢?”
婢女的一番话,更加坐实了蒋家将这玉的主人害死的事实。
话说到这里,嘉庆帝已是百转千回,又如何会不寻根究底?
段楚瑶便将早已编好的故事一一讲给他听,说是故事,也不全是,因为在此之前,段楚瑶便将段云华未入仕前的事调查了个清楚,原来段云华在乡下曾娶过一房妻子,那妻子并不是商州人,亦无人知道那女子来自何方,这也正好给了段楚瑶一个说故事的理由。
只不过,那女子与段云华未曾有过儿女,便被段云华一脚踹开,而后死于非命。
但是事情的经过是怎样,又有谁知晓,段楚瑶便将那女子安成了她的亲母,而将乔氏说成了是好心照料她的养母。
她说的情真意切,便是连身后的秋画都听得眼泪连连,更别说是嘉庆帝了。
“快起来,快起来,想不到她竟死得如此凄惨,怪朕,都怪朕,若是朕当年能寻到她,便也不会让她受这般苦啊!”嘉庆帝已经完全相信了她,一手将段楚瑶扶了起来,苍桑的双眼中似是含了晶莹的泪花。
要知道,这可是帝王之泪,蒋氏对嘉庆帝的影响完全超乎了常人的意料。
或许可以说,蒋氏才是嘉庆帝心头所爱,有了这个肯定,段楚瑶心中的胜算又多了几分,但很快,她又换作了一脸的疑惑,抬头看向嘉庆帝:“皇上认识我娘?”
“何止是认识,朕与你娘还曾有过一段姻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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