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止言终是走了。
一直死死盯住他背影的左小吟,喉头一甜,一口血哇的就吐了出来。
还没等鬼刺去拉她,她眼前一黑直直晕了过去。
坐在车榻里的简止言,靠在厢壁上不住地笑。曾经可爱娇嫩的少女,如今为虎为狼一样的眼神,莫名地让他如此兴奋。如此憎恨的眼神,就算如此绝望之下也要反抗的愤怒,好象一颗火苗,将他骨子里隐忍的嗜血激发地蠢蠢欲动。
左小吟。
我倒是终于想如你所愿,好好看着,好好等着了。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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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发丹田,骨入强寒,头瘴目晕。
鬼刺静静地站在床边,赫色床帐将昏迷中的左小吟的脸色映衬地蜡黄蜡黄。心里默默记起秋晖的毒性,右手一斜,端着的一碗冷水毫不留情地倒在了她的脸上。
咳啊!
被冷水一激,本已晕过去的左小吟不得不再次回到如斯痛苦当中。她费力的睁开眼,脸上冰冷冰冷。
“你该回去了。”
明朗的日光宛如针芒,倒叫她看不清楚那背对着午光站着的男人冰冷的视线。
已经是白天了么?。眼睛里还在模糊一片,头晕的想吐,从小腹那里传来的冷意冻的她混身止不住的发抖。
“我这是怎么了?”
“秋晖的毒。”
“什么?”
“当日我已跟你说过,秋晖能修音复容是不假,可是却是一味毒药。如今,不过是毒发而已。”
毒发了么?左小吟咬了咬牙,不过是毒发而已。她已经况,又怎么会等得她是不是毒发?
掀开被子撩开床帐,她低着头下了床。
扶着床绊的手不得不狠狠用力,骨节都已然泛白。一直遮挡于床帐后的阳光等到她摇晃站起之时,铺天盖地的将她笼罩。
经阳光一照,左小吟竟一声惨嚎,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拼命缩成一团。被阳光照着的地方,宛如被蚂蚁爬过骨头,奇痒无比,可忍不住去挠的时候好象又是被豺兽咬了一样疼的她呲牙咧嘴,再也不敢乱动。
哗啦——
厚厚的黑色斗篷忽然飘在了她的头上,盖住了她的身体。鬼刺站在她身后,状似安然:“秋晖毒发时,不能见日光,不能见火烛,见光见火便发作,午时最烈,一旦发作,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一日。随着你恢复容貌,毒也越来越强。你越冷,越不能见光见火。”
左小吟默默地把那黑色斗篷绑好,遮挡住自己全部的身体。不能见光见火……真他吗要命。
鬼刺静静站在她背后,目送着她踉跄的身影跟随着狱卒走出去。
“出来吧。”
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人,双手双脚俱带了沉重的精铁锁枷,一身囚衣难掩妖魅绝色,眼角花纹映着琉璃青瞳,安然轻笑:“嘛,你说过不管我怎么做的。”
“当初我们的交易只不过是让你进入内监,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有些太多了?乔楚。”
“呐~小刺猬你干吗这么说。我做了什么事情?我可是很乖的呀~“乔楚极其无辜的眨了眨眼。
鬼刺转过身,波澜不惊地看着乔楚:“老妖。”
“哈?”
“……“鬼刺似乎懒得和他纠缠太多,从袖子里拿出简止言昨夜留下的罔石残本递给乔楚。
乔楚接过,随意的翻了下,忽然笑的更欢快妖艳了。“呦,这个小崽子倒是挺有胆子的,连你堂堂狴司大人都敢威胁?”
那残本经了一夜,原本的墨画模糊了不少,只不过每页都浮现一个字来。联起来便是一句话:“勿动左盈,否,必敌之。”
鬼刺眼神清淡:“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自然就是堂堂简相心念旧情,不惜和狴司大人闹翻也要保护旧情人,当真是感人肺腑啊。”乔楚弯了眼睛,清澈的笑容里莫名地掺了几分讽刺和不屑。
“你还是不考虑把馗门地点告诉我是么。”鬼刺没有接乔楚那番鬼话,冷静的看着他。
乔楚嘴角的笑忽然沉静下来,眼神微沉:“简止言这小崽子自以为是也就便罢了,怎么连你也学了这坏毛病?小刺猬,我先前怎么教你的?无筹码,无实力,不露锋,不露芒。”他顿了一下,继而继续说道:“简止言这么主动的亮了招子,面上是因为左盈通过罗伍月打了他一巴掌,实际上呢,不过是为了在下而来。前些日子罗伍月做的那些事情,真当在下是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故意放出这什么‘勿动左盈’的虚招让你小刺猬放松警惕,真是幼稚的可以。不过你既然心里知晓他幼稚,便不要以为你可以和简止言一般也跟我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别说什么我与其把馗门地点告诉那白痴小崽子,还不如告诉你换得一世自由的废话。小刺猬,我既然不吃他那一套,自也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乔楚摇了摇手指,大刺刺地看着鬼刺。
鬼刺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如我们之间交易所言,你迟早得告诉我馗门在哪。既然如此,早日说出,又有何妨?”
乔楚睁大了眼睛,看着鬼刺象看一个小孩子:“小刺猬,我以为你很了解我呢。我象正常人么?”
“……”
“既然如此,干吗还要期待我会象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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