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吟怔了。
“其实吧,也想明白了,男男女女,一来二去,不就那回事。为钱为利为色。我一寡妇,年老色衰,凭了什么让人一好男人苗子砸我手里不是?我和那死鬼老公当年的屠户铺面,被那卖货郎卷了,钱吧,也扔他身上了。后来自己在这里头呆久了,自个竟也就慢慢想通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又哪有这般好的事。他瞅上的是我的钱,我那小姑子,早就和他相好了。就不知那小姑子咋个就那狠的心,那可是她亲老娘,就这么被她逼死了。为了钱,为了色,值么?”都司如摆了摆手,倒是豁达。
“都姐,原来你这么……”左小吟表情有些动容。
“哈哈,盈姐你没必要觉得我可怜。我跟你说,进这里头的人,都是苦命人。比我苦的,多了去了。”
“你不恨么?”
“恨?恨啥?恨我那狠心的小姑子?恨我那狼心狗肺的情郎?开始我挺恨的,我不瞒你说盈姐,我开始的时候天天夜里做梦都想把这俩人给拆把拆吧煮了炖了吃了。可是后来呢,后来每天过得痛不堪言啊,每天在这里遭罪不说,心里头还得给自己继续遭罪,我这不是把自己的心窝子都给锁到这大牢里头了?盈姐,咱不能这么傻,傻啥啊,别人害咱,我们自己不能害自己吧?他们可以把我丢监狱里,我总不能还把自己的魂也拷起来吧?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没什么是不对的。”都司如掏心掏肺的说了,是真正的无心之言。
可对左小吟来说,这却如同一盆水,泼上了她被仇恨日夜煎熬的心。
昨夜初经人事的痛和恨,以往图尽半生的简止言这三个血泪大字,在都司如一袭话里,变得分外幼稚可笑。
恨啊。
很恨。
恨得都差点失去了理智。
她这般急于求成,是为了心里燃烧的恨。她已经被那qín_shòu关进了地狱,现在,她自己正把自己连魂带魄也尽数扔到地狱里去。
她好傻。
这般的恨,不是她可以急于冲动的一切理由。
左小吟这些日子越来越焦躁的心情,忽然安静了下来。不停在急于报仇的痛恨里挣扎的头脑,也渐渐放松了很多。
她深深呼吸了两口气,想起昨天夜里那场欢爱,忽然想通了。
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没有什么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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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狼夜里回来的很晚,大部分女囚都已经休息了。
除了正在静心练功的左小吟。
他看了正盘腿靠墙坐着的女子,背过身子转身朝着大通铺的另一端走去。
刚走没两步,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一回头,左小吟正半笑着抬眼望他,心情似乎是鲜少的好。
“呐,南狼你回来了?你过来,我跟你说事儿。”
看着左小吟很少露出的单纯欢快笑容,南狼莫名地觉得很扎眼。他本就沉暗的眼愈发地发黑,僵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回过身坐在了左小吟旁边——却是刻意离了很远。
左小吟估计是心情太好,根本没看出来南狼的不对头。只是兴冲冲地说:“我啊今天心情特别好,因为呐……”
因为你昨天……?南狼脱口欲出这句话,心里跟长了毛刺一样滋疼滋疼。但是张了张嘴,看着左小吟那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我刚刚发现,我的霖露术能运气了!再不会卡到左胸这里了!不信你看!”左小吟很开心,还没等南狼反应过来呢,就一手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口,说,“你感觉一下!”
“………”南狼愣了半天,手没动。
左小吟一边运气一边催促:“你快点啊!让你感觉一下你师姐的强大!哈哈。”
南狼看着她,清秀的面容上青涩的棱角,阴沉而模糊。
他轻轻动了,手下使力,能感觉到左小吟体内澎湃的内力正欢快的运转着,周而复始。可他并却更多地,感觉到手里温软异常的触感,一下一下柔和轻灵的心跳,象是一段青楼小调,欲隐欲遮。
而可微侧眼,却见她颈上未褪的红痕。
那般鲜艳。
心口忽然抽疼,象是闷锤打上。
算什么?这算什么?昨夜这般佼好的身体,却在别人怀里辗转承欢。
南狼抽回手,看着左小吟不解而无辜的眼神,竟猜测她满眼□的眼神。
都是一个人而已。
可是一个人,为什么能这么变呢?在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的时候,怎么那个人,就变得不认识了呢?
就象师兄。
这般的人,他已受够。
南转过头卷了被子走下去,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恩,恭喜师姐。”
那夜,他睡在冰凉的地上,心却比地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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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狼的刻意疏远,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左小吟察觉到,去问,却只得到南狼更加疏远的表现。
师傅老妖倒是来过两次,每次看着她,都欲言又止。
她依旧迷茫不知。
直到隔了不久,鬼刺再次提出要摹鸳鸯谱。
左小吟持续好久,包括去喝药的时候,都是一狱卒领着,都没见过鬼刺。
再次见到鬼刺的时候,仍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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