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简止言就猛烈地咳了起来。他不得不快速走了几步,伸出手扶住花廊的柱子上,低下头从怀里掏出软帕捂住嘴。不一会,雪白的帕子就被染成了乌红一片。身边一暗,有人站在了他旁边,轻佻的声音里多少有些叹色。
“又咳嗽了?你这样总动气是不行的。”应蝉落看着他从怀里颤着手拿出药瓶,摇了摇头。
对应蝉落的话置若罔闻,简止言仰头把那药瓶里的药尽数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后,他一下软靠在那柱子上,抬起头的时候,脸色苍白地像是死人。
“我没事。咳咳,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知道和简止言继续争论他到底有事没事是没有意义的,应蝉落只能无奈地仰起头不去看他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恩,内线说,天忏教内部现在处于戒严状态。他还不够资格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说乔楚已经吩咐七天之内不准天忏教有任何大的活动。”
“哦?”简止言看样子冷静了不少,虽然脸色仍旧苍白,但表情已经清明冷静,“七天吗?看样子,乔楚是要有大动作了。不过会是什么呢?左盈身上的地图已经显示出来,国库的位置就在千荫山内部,乔楚当时从鬼刺那里已经偷出了地图,肯定已经找到了位置。但是问题是,前朝国库没有血引是打不开的,左盈现在却在我这里。就算他先我一步找到了国库所在,也没有血引打开啊。那这七天,到底他是要干吗呢?”
“我也不清楚,所以又给内线下了死命令,让他务必查出乔楚到底在干什么。那我们这几天该怎么办呢?”应蝉落反问道。
简止言沉默了,看着不远处开着的那树杏花,思绪不知道是在放空还是在思索。久而,就在应蝉落以为简止言又发呆了的时候,他却募地开了口:“如果是探听消息的话,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谁?”
“和乔楚狄昴关系最为亲近的人,也是现在离他们最近的人。”
“鬼刺。”简止言冷笑着吐出两个字。
应蝉落一下呆了,半天没反应过来:“阿刺的确是被贬到了琉渡城,可是问题是,乔楚狄昴和他关系一点都不好。更何况,他现在在那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吏,和天忏教没一点瓜葛,能干什么?更不说,阿刺现在最恨的估计就是我们了,我们凭什么让他帮我们去探听消息?”
“因为鬼刺无法拒绝,乔楚也无法拒绝。”简止言说的兀定,示意让应蝉落附耳过来。随即跟他耳语了几句,应蝉落的脸色愈加惊奇。
末了,应蝉落还是觉得有些不太靠谱一样确认道:“如果鬼刺知道左小吟已经死在夜皇那里怎么办?”
听到那句话,简止言移开视线,默默地看着院落里飘起地杏花,淡漠地说:“因为他喜欢她,所以他不会,也不愿相信她那么容易就会死。”
应蝉落没有继续反问,识趣地离开。他走的时候,简止言还靠在那柱子上,出神地望着那杏树。
如果鬼刺是这样,那你呢?止言。
你只是不相信她那么容易死在了那里,却不肯相信自己的心。
看别人看的那么透彻,却永远看不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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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照例就是平淡的一天,去衙门里打杂,买药,买菜。
鬼刺提了一大包药材,七拐八拐,从繁华的城中心走到偏僻的郊区,走到熟悉的巷陌。和邻居的大妈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走到门前拿出钥匙,刚想开门,眼角却扫到脚下。
又是那死缠烂打的丫头吗?鬼刺皱了皱眉,不想去理会,只拿了钥匙去开门。可猛然地,潜意识里却忽然翘起了警钟,他本能地侧过脸一避,一道冷风从他后背擦着他的脸飞驰而过,狠狠地钉入了门上。
鬼刺瞬间转过身子去找来人,身后却只有空空荡荡的深巷,在不见任何动静。
是个好手。
他冷冷地想,目光转移到钉在门上的飞刀上。飞刀下扎着一个纸条,上面似乎写了一行字。他把那飞刀给拔了出来,拿着那字条也没看,捡起了地上的布包,有些着急地先开了门。
他匆匆进了门,院子,厅室里空空如夜并没有人。他脸色更冷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并作一步地朝屋里走。卧房里模模糊糊地点了灯,却没有声音。他一把推开了房门,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费力地扶着床沿慢慢地走着。
“爹……爹?”奶娃敏锐地听见了动静,转过头看向他,表情欢喜。水灵灵地杏眼,没有焦距,乖巧地望着他。
鬼刺缓缓松了口气,走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思思怎么下床了?”
“走…走路…”思思抱着鬼刺的脖子,使劲地拿脸在他脖子里乱蹭。一边蹭一边甜甜地唤,“爹…爹,香香…”
眼神冰冷地男人,罕见地温软着视线,宠溺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逗地思思咯咯地笑。“爹爹不在的时候,不要乱跑。今天有没有人来过家里啊?”
“奶…奶来…”思思刚会说话不久,声音还发不太全。娘娘就是隔壁一直帮照顾她的王大婶。鬼刺心里放心了不少,把思思放在了床上,说,“思思先躺会,爹去做饭。”
思思很乖地坐在床上,抱着个缝制蹩脚的粗糙娃娃,“好…爹爹做饭…思思背诗…”
鬼刺从思思房间里出来,这才想起袖子里的字条。他把厅室里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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