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州这才坐下,烟霞则倒了一杯碧螺春端到她面前。连州对烟霞笑了笑,低声道:“多谢妹妹。”
待她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就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帖子交给宋相宜。
宋相宜接过来,略略看了两眼才发现是张请帖,大红色的帖子上头有汝南郡王府的家徽,她之所以记得,还是因为前两年去郡王府养病的时候,在方少逸的书房里见过。
“是娘让你拿来的?只是,这为何要给我?”宋相宜挺奇怪的,自己还未成年,按素来大户人家的惯例,属于跟着长辈出席,对方的请贴自然也该有带她去的长辈给收好,哪有聚会还没开始却转给自己的,难道是打算让自己一个人去赴会?
要说起来,可别小看汝南王府的请帖,作用可大的很。若是有人在这京城惹出了不大不小的麻烦,只要拿出这汝南王府的请帖,证明自己是人家的座上宾,争取一个宽大处理或者无罪释放,还真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这请贴矜贵着呢,怎么会跟传单似的乱发,宋相宜怎会不奇怪。
连州解释道:“夫人就知道你会发问,特地让我跟你说这请帖是一式两份的,凡是参加郡王府聚会的夫人和小姐,皆是一人一贴,不是按户数给的。,并且您的请帖和夫人的还不太一样。”
宋相宜听完就明白了连州的意思,同时暗自揣摩郡王府的意图,很明显郡王府是在限制人数,要是一家给一张,结果哪家不识趣,带了几个人来,岂不是难做?
并且这方式可以有效防止敌人或者刺探之人的潜入,现在的郡王府功高盖主,是万万不能在这个关头出错的。
宋相宜心里为想出这个办法的人点赞,她收起请帖道谢,连州站起身来笑着说:“这都是奴婢本份内的事情,可当不起您的道谢,只是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相宜微微一笑:“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打紧的。”
暖暖的笑颜,清美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是披着五彩霞光的仙女,令人无比的信服。
连州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里话:“五小姐您现在是要什么有什么,就原谅三小姐把,奴婢知道您虽然嘴上说不记得了,其实心里只怕还气着呢,要不然也不会看都不看那鞋面,三小姐这些日子也挺可怜的,夫人不去看她,她却还惦念着夫人爱喝粥,巴巴的跑到厨房给夫人熬粥,连这双鞋面也是带病熬夜赶出来的。”
还有这等事情,宋相宜惊讶的跳起了眉毛,虽然早就知道宋相若善于打感情牌,但是没想到她还真是豁出去了,居然一个人跑到下人们当差的厨房,难怪今日文氏对于宋相若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只可惜宋相若哪怕是把她的心挖出来放在自己手上,她也不会再相信的。
她可是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毒蛇。岂不知农夫救蛇的例子尚在眼前。
不过场面话谁都会说,宋相宜只是温婉的浅笑:“姐妹之间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要三姐不觉得我碍着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连州也是聪明人,宋相宜的意思她也很明白,无非就是只要宋相若不找事,她宋相宜也懒得去找麻烦,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言尽于此,连州礼貌地告辞。
只等她一走,别说是碧云,就连烟霞心中都不满。不同的是,烟霞更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碧云就不一样了,是实实在在的心直口快,揭短起来毫不留情。
当即扔了自己的绣绷子,啪的一声坐到宋相宜的对面嚷嚷:“小姐,要我看,夫人终归是偏心,您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结果呢?三小姐一碗粥一哄,再加一句不是故意的,这事就算是翻过去了。”
宋相宜反倒是面色平静,不为其他的,主要是习惯成自然了,有事情强求不得,而有的时候不争才是争,她吓唬碧云:“小心被人听到了告诉我娘亲。”
烟霞也是赶忙去捂住她的嘴,碧云躲到一边鼓起嘴来,像只可爱的小京巴:“我才不相信有人能听到呢,咱们东厢房平日里清静的很,即使老鼠都知道三小姐那里才是富贵之地,都赶着凑热闹吃好的,谁还傻的来咱们这里。”
这个碧云,这时候到时精明起来了,烟霞追上去,笑骂着:“还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死了你的嘴。”
碧云怪叫一声,掀开帘子逃了出去,烟霞追到门前就停住了,站在门口吓唬着:“你有本事别回来,否则我求小姐缝了你的嘴。”
宋相宜这边翻看着请帖,连州在的时候,她不方便表露出来,现在屋里只剩下她们主仆,她才放心的打量起来,果然这请帖有点奇怪之处。
她记得很清楚郡王府的家徽是一朵黑色的荆棘花,寓意为在苦难和磨练中成就不灭的意志,可这个请贴上的荆棘花虽然看起来和平时的没什么两样,但如果是熟悉它的人就一定会看出端倪来,而宋相宜养病的那段日子可没少接触过,再加上她记忆超群,所以很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个家徽被动了手脚。
同样是荆棘花,请贴上的荆棘花开的也太绚烂了。可是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赶在请贴上做手脚呢,宋相宜把帖子举起来想看的更仔细一点。
窗外的阳光稀稀疏疏的照射进来,一点光晖刚好掠过帖子上面的荆棘花,就在那一瞬间宋相宜敏锐的捕捉到一溜金光一闪而过,她面色一紧,迅速把帖子重新放到阳光下,但见一整朵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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