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灵陷入思索,没有立刻回答。
玛瑙见状,顿时就有些急了,“小姐,不行的!现在外头不太平,洛公子要是真有事跟您说,就让他来东院。”
银锭闻言,不由附和:“玛瑙说的对,小姐,就这么办吧。否则您这个时候出去,丞相那边也不好交代。”
“唔……我就是觉得,洛公子可能真的有要紧事,不然他为何会选在郊外跟我见面?”
“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您也不能这么晚出门啊。”
“……”
江慕灵没有说话。
她低头想了想,玛瑙看这情况不对,生怕她想着想着就改了主意,便续道了句:“您要是真的在意,那就让金元代跑一趟,想来洛公子也能理解您的避嫌。”
银锭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小姐,这个办法可以。”
江慕灵本来心里还有些担忧,但看着银锭的反应,又觉得好笑,“你是不是只会应和?就没一点自己的想法?”
银锭摸了摸后脑勺,“那玛瑙说的对,婢子肯定赞同嘛,果然是时常跟在玉屏身边,脑子都机灵了。”
江慕灵道:“那你每天跟在本小姐身边,怎么就没见长点脑子?”
银锭不好意思:“嘿嘿嘿。”
玛瑙问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江慕灵颔首,“嗯,这件事你去吩咐一声吧。”
玛瑙领命,立即出了房间,往楼下走去。
外头更深露重,不知何处飘来的一片乌云遮挡星月,致使整片天幕都阴沉沉的,颇有几分山雨欲来的压抑。
玛瑙借着院子里的烛光,缓步下阶,刚巧这时楼下厢房吱呀着拉开了房门,一道熟悉挺拔的人影走了出来。
对方似乎也听到了楼上动静,转身看来,一双眉眼浸在柔和烛光之下,透出几分平日极少见到的温和。
玛瑙停步,微讶道:“宋侍卫?”
宋远点头,看着楼梯上盈盈而立的纤细婢女,“玛瑙姑娘。”
风起,院中植被吹的簌簌作响,天上乌云远去,银白月华层层倾洒,照亮了四周。
而那腰悬佩剑,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站在院中,周身沐浴清辉,正安静的注视着她。
不知怎的,玛瑙莫名开始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她不由自主的抬步,裙裾微动,继续往下走。
宋远看上去跟往常无异,仍是那副平和随意之姿,“这么晚了,玛瑙姑娘还没休息?”
玛瑙点头,越是拉近和他的距离,心跳就越是急促,“方才……洛公子派人送了封信过来。”
宋远挑眉,有些意外:“信?”
说话间,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玛瑙在距他还有五步的地方停下,听到他这反问,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察间说了什么。
洛公子夜晚邀约,已经有违礼教,她本不该说出口的,这是毁小姐清誉的事,怎能再让别人知道!
于是,醒悟过来的玛瑙开始结结巴巴的补救:“啊,那个……没、没什么……”
“……”
宋远慢慢眯起了双眸,目光半是探究半疑惑。
他常年呆在宋清昀左右,耳濡目染间自然是学到了后者的几分气势,玛瑙本来就对他存有别样心思,现在被他紧盯不放,愈发慌乱。
“真的没什么,宋、宋宋侍卫,要是没别的事,婢子就先……啊!”
宋远突然拦住她,“玛瑙姑娘,方才是何人送来的信。”
“没、没没人送信啊。”
“真……”宋远话还未言尽,余光就瞥到抹熟悉身影,他不由自主的站直了,“主子。”
此招呼一出,玛瑙背脊一寒,差点没吓得哭出来。
丞、丞丞相是什么时候来的啊?他听到了多少?
天啊,就算自己可以侥幸蒙过宋侍卫,可丞相那边又要怎么办?
难道她还能蒙过丞相?
“进屋说吧。”
就在玛瑙胡思乱想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慢悠悠的低沉男声自后头传来,前者下意识的挺直背脊,心头却一片冰凉。
***
屋内燃有淡淡熏香,宋清昀披着外衫,手里端了杯茶,斜倚贵妃榻,神色颇有些漫不经心,“怎么回事。”
“洛公子邀小姐夜行出游,但是小姐觉得不妥,于是决定派金元跑一趟,看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紧急。”
玛瑙低着脑袋,态度十分良好的将实情全盘托出。
相比较之前在宋远面前的那丝侥幸,现在她是完完全全不敢有隐瞒,毕竟宋清昀一直以来都用他的实力证明了欺瞒他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宋清昀闻言,昳丽的面容却是一沉,如山般的威压瞬间涌出,逼迫的玛瑙都有些站不住想下跪。
宋远的额际也冒出一层薄汗。
他不忍玛瑙辛苦,兼之心中疑惑,便出言问了句:“洛公子现在不是在宫中赴宴?怎么会有时间来找小姐?”
玛瑙声音发颤:“是洛公子身边的小厮来送的信,今晚亥时,在郊区马场和小姐会面。”
亥时,郊区。
宋清昀不怒反笑,深幽漆黑的眼眸如敛古潭,满是晦暗森冷。
这么晚约慕灵去那种人迹罕至之地做什么?
“看来在这大京城中,日落以后是不关城门的。”宋清昀一声冷哼,凝聚周遭的气压瞬间开始下降,“怪不得会有宵小作祟。”
他久居上位,威慑气势自然不同于常人,玛瑙实在忍受不住,啪的一声跪了地,“丞相息怒,小姐并没同意赴约!”
息怒?他现在能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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