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被浸猪笼,这让孟朵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阿娇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知道以后自己葬身何处。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
“你们怎么都哭了?”孟大从外面走进来。
孟朵怔过神来,看见阿娇满脸悲戚泪流满面,伸手一触,自个脸上也是一片冰凉。
“豆花的……尸首怎么样了?”她急切地问道。
孟大闻听叹气回道:“我已经找了几个可靠的人手,等天黑去捞捞,好歹入土为安。咱们能帮的忙都帮了,希望她早些投胎转世,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
孟朵听了默默点头,可心头却越发的沉重起来。
晚上孟大忙活完已经是下半夜,他直接回了铺子。阿娇见到他回来赶忙去了厨房,炉子上温着饭菜,还有一大壶的开水。
她瞧见孟大的衣裳有一块开线了,便让他脱下来。
本来家里缝缝补补的事一直是孟朵在做,孟大有些不好意思。
“孟大哥是我再生父母,这辈子我就是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你就让我多做些事情,心里还能稍微踏实些。”阿娇咬着嘴唇说着,“若不是遇见孟大哥不计前嫌肯帮我,恐怕我早就沉在河底,死无葬身之地了!你放心,我没有任何其他想法,这辈子为奴为婢才心安理得!”
她想到了豆花,怕孟大误会自个存了什么心思,赶忙表白起来。
听见她这般说,孟大倒不好意思再推辞。好在冬天衣裳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脱掉外面的袍子也无碍。
阿娇接过去扭身出去,不一会儿她折回来,把桌子上面的饭菜收拾下去,又端了热水进来。
“孟大哥,你先擦把脸。”她拧了一条毛巾递过来。
孟大迟疑了一下接过去,不自在的抹了一把脸。却见她竟蹲下身子,伸手去脱孟大脚上的靴子。
“你干什么?”孟大慌张地把脚缩回去。
阿娇见状脸色倏地暗淡下去,她垂着头喃喃地说道:“我不过是想帮你洗脚,忙活大半夜用热水泡泡舒服。我……不会弄脏你……”
孟大闻听想到那日跟豆花的对话,他从不敢嫌弃谁的身子脏不脏,都是被逼无奈,看来阿娇是多心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没有让人侍候的习惯,咱是啥出身。你赶紧回去歇着吧,明天一大早还得开门做生意。”
阿娇听了脸色缓解了不少,可是她并未站起身,“慢慢就会习惯了。孟大哥现在不是地里的庄稼汉,要好好休息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做大事。家里、铺子里,多少人依靠孟大哥生活,你不能不顾及自个的身子。”
她固执的攥住孟大的腿,把他的靴子脱下来,可还不等她把袜子扒下来,孟大就像小兔子似的跳起来。
“我脚上痒肉太多,旁人碰不得,还是我自个来吧。”他皱着眉头说着。
阿娇这才作罢,扭身出去把门关上。
第二天孟朵来铺子里,趁着空闲去豆花坟上祭拜了一番。
这个年生意挺多,加上学里又放了假。孟大索性让三春和四丫都到镇上过年。铺子里上夜的婆子无儿无女,阿娇也没地方去。多了两个人,这个年过得比去年热闹。可豆花的死让孟朵高兴不起来,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过完初五铺子就正常做生意了,可客人没多少,倒是有位意料不到的客人上了门。
街东头的王婆子,平日里专门给人家保媒拉纤,听说偶尔还拉拉皮条,所以孟朵对她的印象不怎么好。
今个儿王婆子一进来,瞧见孟朵在柜台里站着就满脸堆笑的过来。她拽住孟朵的手,一个劲夸赞孟朵生的端庄秀丽,越看越有韵味。
“可惜……啧啧……”最后她又满脸惋惜的模样,“都说这女人一辈子有两次转运的机会,一次是投胎,另一次是嫁人。唉,你这两次都没赶上好运。不过不要紧,你命里终究有那么点运气,遇上我王婆子就好了……”
“王婶,来客人了,我先过去一下。”孟朵听见她的话越说越下道,挣脱了她的手挪到旁边。
她见了并不恼,坐在店里的椅子上等起来。这边客人一走,她就立即又过去拉住孟朵唠嗑。
“我听说你跟之前的夫君没成过亲。”她笑嘻嘻的压低声音说着,“你这样的不能叫做寡妇,还是能嫁人的。头些年我就给这样的姑娘说过媒,现在人家一家四口日子过得可乐呵呢。
这不,今年过年的时候,人家还特意拎着果匣子来看我。要是她的日子过得不舒坦,这好几年了还能想到我?你这丫头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手艺,都是百里挑一的,要是嫁人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王婶,你相中什么就跟伙计说。我先进去忙。”孟朵脸色绯红,说完扭身就往后面院子去。
那王婆子竟然追了进去,“还是姑娘想得周到,这内院可比外面安静,说话还方便。我先给姑娘道个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可知道东街的王老爷?”
孟朵听了一皱眉,想到了豆花的死。
“不知道王老爷什么时候见过你,竟然三番五次托我过来提媒。原来我知道你是寡妇没答应,后来详细一打听才明白其中的原委。细想起来,你要是再嫁还真没人敢说一个字。所以今个儿我才来了,以后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也不指望借光。这都是好事,也是你的福气!呵呵呵。”她笑得满脸菊花盛开。
王老爷?孟朵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见过面。
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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