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于飞对三娘说了很多,讲了一些雏鹰小时候的事,也讲了雏鹰的师娘,雏鹰的师娘是出生在一个满清官员的家庭,满清覆灭后,她家道中落,兵荒马乱年间,家破人亡的事多了去,她家也不出奇,她那时年纪还小,被人卖到了青楼里。
于飞也是少年成名,十几岁的时候,就是有名的大盗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下了她,两人自此就生活在了一起。
不过,于飞干的是偷盗的营生,为了不影响她,便将她安置在了一个小村镇里,每年隔段时间会去陪她住上一些日子,她也并不去管于飞具体做什么,也不奢求于飞能够一直陪着她,一个人生活倒也算是宁静。
于飞在讲述的过程中,眼神之中,透着温柔之色,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夫妻很是恩爱。
雏鹰师娘的经历,让三娘不禁想起了自己在青楼的生活,也想起了眉姐姐,眉姐姐与雏鹰的师娘何其的相似,性子坚毅,知书达理,只可惜,她没有雏鹰师娘那么好的运气,没有遇到自己的于飞,结果,命运也是截然不同。
受到雏鹰师娘故事的感染,三娘也将自己的事对于飞大概的讲了一下,于飞感叹道:“乱世之下,人不入狗,命也变得不值钱了,多少不平之事,也是无可奈何。眼下,人心浮动,无关能力大小,都是争权夺利,为了自己不管他人死活,那边的解放区,相对来说,还算安宁,以后你们就去那边和你师娘待在一起吧。”
三娘微微点头,与于飞说话越多,她越是感觉这位师傅是真心把她当做家人看待了,也更能理解为何雏鹰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师傅受到一点危险。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来找于飞是对还是错,不过,一想到雏鹰,她便觉得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雏鹰被吊死在那里。
“这边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就去找你们师娘吧,我去把他带出来,也会过去。”
于飞的话,让三娘一愣,忙道:“师傅,我不能去。”
“没事,二十多个日本人,还难不住我,你放心去就是了。”于飞笑道。
三娘哪里不知于飞这是怕自己有危险,故意这样说,如果真如于飞说的这般简单,他又岂能等到现在,早就把雏鹰救走了,因而,说什么都不同意,非要跟着一起去。
于飞劝说了一番,见劝她不住,便不再坚持,笑着说道:“这混求小子别的本事没学好,这选媳妇的眼光,倒是学了个十足,不错,不错……”
三娘面色微红,被于飞这样夸张,心里倒是十分的受用,她起先一直担心,即便找到了雏鹰的师傅,对方会不会前来救雏鹰,即便来救,是不是会迁怒自己,现在却发现,这些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对于雏鹰现在的状况,她要负一大半的责任,于飞一句话都没有埋怨,还处处关心她的安危,这让她更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让于飞一个人冒险,便想着自己先回去,好想办法接应于飞。
将自己的想法对于飞说出来之后,于飞思索片刻,说道:“既然你不走,这倒也是个办法。”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她,悄声对她说了一遍具体该如何做。
三娘听罢,面色认真地点头。
于飞又道:“有机会就去做,没有机会也不要抢求,凡事以自己的安全为首要,切不可意气用事。”
“我知道了师傅。”三娘此刻对于飞已是言听计从,而且,是发自内心,并非如对翻地鼠那般,多是因畏惧,她心里的话,也愿意多和于飞说一句,那个日军军官经常将“崖山之后无中华”和什么中国人缺乏信仰的话挂在嘴边。
说实话,三娘的价值观已经被他有些说动,感觉他说的好似没有错,以前他没有人可以询问答案,即便是面对雏鹰,也不好询问,一来雏鹰对这些并不关心,问他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二来,她不想给雏鹰自己与日本人走得很近的错觉。
现在在于飞身旁,却是感到心安,也能出言请教了,便问道:“师傅,现在的汉人,真的已经不算是汉人了吗?”
“为何这样说?”三娘的话,让于飞一愣。
三娘便将那日军军官的话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又道:“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可是,心里又感觉不对,总觉得他们这样说,好像把日本人打我们说成了理所当然,感觉有些不舒服。”
于飞呵呵一笑:“你有这样的感觉也正常。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好的谎话,就是九分真话里加一分假话。”
三娘微微摇头。
“你说的这个日军的军官,倒也有些见识,的确,如他所言,我们汉人在经过蒙古和满清之后,丢失了很多东西,但每一个名族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都会随着外力或者是自身的发展而改变。这么说吧,我们汉人的先祖,最早是不用椅子的,现在你用了椅子,就不是汉人了吗?”
“怎么可能因为一把椅子就不是汉人……”三娘瞪大了眼睛。
“这就对了,那个日本人说我们丢了祖先的服饰,改穿满人衣服,梳满人的发饰,留了大辫子,这些的确是实事,但如此,汉人就不是汉人了吗?”
三娘对此就有些不懂了,茫然地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于飞好似料到了三娘的反应,笑道:“一个民族的根本,并不是这些,我们汉人可能的确是丢了一些东西,但是最重要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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