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终于来了。
这里地势颇高,昼夜温差也很大,夜风来袭,白天烈日聚集起来的温度很快便被风带去。
雏鹰被吊着,口干舌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略微动弹一下,手腕好似断了一般,我轻轻活动了一手指,抬头看去。
日本人今天戒备的很严,二十多个人,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守卫在营地周围,另外一队,也没有去睡觉,而是聚集在营地里,围着火堆烤火。
雏鹰前几日虽然一直被关在帐篷,并未出来查看过,但三娘早和他说过日本人的情况,现在看到日本人突然摆出这样的阵势,他的心里不由得一紧,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师傅来了。
莫不是三娘去找了师傅?他的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便被他打消了,三娘即便去找师傅,也不可能这么快,这才过去了大半天,一个来回的时间,根本就不够。
可是,除了师傅,他又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雏鹰不禁有些发愁起来,师傅是厉害,可是,怎么也不可能对否得了这么多日本人,更何况,日本人这里还有机枪,再好的身手,也不可能快的过机枪。
我试着寻找师傅的踪影,却是一无所闻,他甚至想过自杀,他转念一想,即便自己死了,师傅估计也会来带走他的尸体。
思索良久,他发现,此刻的自己竟然是这般的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不禁轻叹了一声。
今夜的天空,没有月亮,还轮罩着一层薄云,星光也不是那么明亮,抬头望去,只能偶尔看到一颗星星。
营地中的火光透亮,雏鹰倒是可以看的明白。
三娘一直蹲坐在灶台旁边看着自己,在她身旁的石头上,放着一碗汤,直到现在都是满的,看来,她也没有什么胃口。
雏鹰有心提醒她去吃些东西,别饿坏了身子,可是,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反而可能让日本人注意到三娘,现在,他只想让日本人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不要去关注三娘,以免三娘帮助自己逃跑的事被日本人发现,从而连累了三娘。
因此,他又回过了头,不再去看三娘。
但他的动作,却落在了三娘的眼中,三娘没有动弹,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她,一瞬不瞬。
而在三娘的做出,李舸坐在帐篷内,帐篷的门帘被他撩起一角,从这里可以看到三娘。
三娘看了雏鹰多久,他就这样看了三娘多久。
从起先的愤怒,到无奈,再到麻木,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从三娘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即便雏鹰死了,三娘也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他有的时候,心里也会怪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当初要让三娘做这样的事。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授意,三娘怎么会跟了雏鹰,他也会恨雏鹰,一个落魄小子,即便拜了于飞为师,又凭什么和自己争女人,他更恨三娘,恨三娘不知自爱,即便自己的父亲授意,又怎能就这样轻易地跟了雏鹰,这简直他妈的就是水性杨花嘛。
李舸患得患失,不禁自哀自叹。
就在李舸闭着眼睛,一个人痛苦的时候,突然,营地里乱做了一团,枪声大作,同时日本人也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李舸倏然一惊,急忙起身撩开门帘跑了出来,只见,日本人哇哇大叫着,对着空中开枪,好似疯了一般,在他们的头顶有一些黑点,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正在围着他们转。
李舸急忙朝着那边跑去,只是一迈腿,下身一疼,差点摔倒在地。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一下,正打算再往过走,肩膀却被人一把摁住了。
李舸回头一瞅,只见摁着他们肩膀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翻地鼠。
翻地鼠看了李舸一眼,声音平淡地说道:“别过去,日本人自己会处理,免得被误伤。”
“爹,怎么回事?”李舸惊魂未定地问道。
“于飞来了。”说出这句话,翻地鼠深吸了一口气,变得斗志满满。
李舸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认真,诧异地看着父亲,小心地问道:“这些就是于飞弄出来的?”
翻地鼠点了点头:“只是一些蜜蜂而已,成不了多大的乱子。”
两人说话间,那日本军官已经走了过去,口中用日语大声地呵斥着,同时让营地中休息的那一队人举着火把跑过来驱赶蜜蜂。
在他们驱赶的同时,只听远处“嗖嗖”两声,又有两个圆球飞了过来,圆球一落地,就摔得粉碎,竟是用泥土包裹起来的蜂巢。
好不容易被稳定住的士兵,又乱了起来,日军军官一边命人驱赶蜜蜂,一边对着丢出蜂巢的方向开了几枪,在他的命令下,日本人的轻机枪也对准了那边,“突突突”不断地开火,打的地面尘土飞扬,荡起几尺多高……
雏鹰这会儿也是被殃及池鱼,让蜜蜂叮起好几个包,他被绑着,无法驱赶蜜蜂,随便挣扎一下,手腕就传来彻骨之痛,干脆一动不动地让蜜蜂去叮。
好在他所在的地方,距离蜂巢摔开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蜜蜂并不是很多,还可以忍受,不过,心里却咒骂起来,这老家伙只忙着对付日本人也不管自己徒弟的死活……
本来,他是极度担心自己的师傅会来,但他也不是个矫情的人,现在也看明白了,这老家伙已经来了,便不再多想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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