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冬天,并没有北方那么寒冷,虽然飘着小雪,但空气中还是带着温润。
十万越军,身着皮甲,手持兵器,肃然列阵,不惧寒冷。越国大军三代受兵家大贤人训练,早已令行禁止,可说是天下强军。
圣人却毫不以为意,驱车直入战场,朗声道:“请越君出来说话!”
越国攻吴,乃是举国之战,率军大元帅乃是越王子启。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形瘦削,鹰视狼顾,驱车上前,傲然行礼道:“见过大司空,不知今日大司空来此,有何见教?”
圣人在朝廷任职,居于朝中三公之职,地位崇高。只是如今王室权威不显,徒有身份,又有何用。越王故意以官职称呼,也是带着讽刺之意。
圣人淡然道:“天子有令,越国无故兴兵,攻伐吴国,有违诸侯之法。责令越军退回疆界,自当反省,如若执迷不悟,天兵击之,悔之晚矣!”
越王瞠目结舌良久,方才朗声大笑道:“天兵?大司空,就凭你身后那三百人?若不是孤看你们代表着朝廷,给你们留几分薄面,只要举手之间,就可以让你们化为齑粉!”
他轻轻一举手,左侧数千弓弩手将长弓向上一举,弓箭上弦,箭矢闪着寒芒,一旦发射,便如雨倾盆,令人不寒而栗。
圣人身后的军士们腿软,都是面色苍白,心中叫苦不迭。
越军耀武扬威,如今他们确实也有现在这般的军力。圣人面色不变,正色道:“天子圣威在此,岂是你一国之力可以抗衡,你也曾到我洛邑学宫旁听,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须知自作孽不可活!”
越王恼道:“孤也正是念着这份香火之情,这才一再容让!老师若不速速退去,只恐刀剑无眼,若有误伤,可就怪不得我了!”
圣人闭目叹息道:“执迷不悟,既然如此,就请动手。”
高华君大惊,正要劝圣人不要以身涉险,叶行远却拉住了他。圣人第一次展现大神通的大场面就在眼前,岂能错过?
越王咬牙,他原本只想将周王室的人吓退,也不想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但圣人这般咄咄逼人,叫他身为一国之君如何下台?
他本来就是个刻薄寡恩之人,脾气又暴戾,便怒喝道:“放箭,统统射死!”
旁边弓弩手们齐声吆喝,嗖嗖声中,数千箭矢齐飞,覆盖了圣人与那三百军士所在!
高华君大急,急奔向圣人,想要以遁法救他;诸多军士面容惨白,闭目待死;叶行远却睁大了眼睛,等着看那传奇的一幕。
圣人微笑,居于战车之上,袍袖舒展,口中只轻轻吐出一字,“止!”
言出法随,有如纶音。那千万疾射的箭矢,都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就这么定定的停在半空,凝滞不动。这场面诡异非常,若不是亲眼所见,断然无人敢相信。
既不前进,也不后退,更不下落,这固定的画面,让人骇异。
越王下令之后,满以为接下来便是血腥的画面,看到这些搅局之人一个个被射成刺猬,才能让他一乐。
没想到竟然见到这种情境,一时间不由目瞪口呆,立足不稳,差点从战车上一头栽下来,全无一国之君的尊严。
“这......这是什么?”无论敌友,都是不敢置信的高声疾呼。
“这就是圣人的神通......”叶行远低声喟叹,眼中闪烁着艳羡的光芒。史书上记载了这一幕,但是无论如何,又怎有亲眼目睹来得震撼?
圣人正是有这种一人可破百万军的神通,才能够以一人之力,终结乱世,开创三千年盛世之基。
高华君都愣了,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嘿然傻笑,望向圣人的目光,更现崇拜。
“越君!你不但不守诸侯之法,还敢向朝廷使者出手,实乃乱臣贼子,此时醒悟,随我回洛邑领罪,尚有活命之机。若是再敢胡来,小心你的性命!”圣人威严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
越王愣了一阵,他攻伐至此,眼看就能覆灭吴国,统一江南,鬼迷心窍之下,怎肯放手?便大喝道:“这是妖法,众将士,不要怕!冲锋!”
他高举长戟,身先士卒,驾战车急冲而出。身后的越国将士受过严格的训练,眼见国君冲锋,也就随之而上,并无丝毫犹豫。
圣人叹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他袍袖一挥,仍然是轻轻道:“去!”
只见那凝滞在空中的箭矢,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力量拨转,掉了个头,朝着越王子启的方向激射。
越王猝不及防,连挥长戟,想要格开那密如雨丝的箭矢,但又哪里格挡得住,没有片刻便被一支长箭刺穿了肩头,握不住兵器,也难以逃生,刹那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御手与马匹也尽被射杀,战车停在原地,动弹不得。后面冲锋的越军被连带着射死了百余人,再往后之人失魂落魄,不敢再次冲锋,战场再次陷于凝滞。
吴越之争,就以这种奇特玄幻的方式画上了暂时的句点。
越王子启挑衅圣人权威,为当场所诛,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只能选择退回越国。吴越两国和谈,迎来未来十余年的和平。
这是新时代的开启。
叶行远在史书上曾经见过记载,但当身临其境,还是不由恍然。当夜,圣人入城,吴王亲自出迎,为圣人牵马,表示极大的敬意。
但叶行远在他的眼中,只看到畏惧和敬意——这是理所当然的,周王室衰微至今,各国纷争,那也只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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