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和慌张一时间来的太快,女子尚未回过神来,只觉得双脚离地,似是一阵漂浮,“啊——!”
双脚刚离地,猝不及防间,她竟叫出了声,无计可施之下,尉迟肃毫不犹豫的在她的后脖颈一记手刀,带着她破窗,拥着怀中的女子飞身而出。
许是她太过柔弱,尉迟肃只用三成力,她便昏睡了足足一个时辰。
尉迟肃并未急着离开,只是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子,心里头尚有疑惑未解,她究竟……是否是太子的眼线?
明知问不出个所以然,但仍想在她的话语中抓出些蛛丝马迹。
未时刚过,女子渐渐转醒,尉迟肃负手而立,站在破庙的窗前,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尉迟肃扫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心里暗自计较,若她是太子的眼线,那她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些。嘴角不禁闪过一丝嘲讽,脚步上前,渐渐逼近,食指轻挑起她的下颚,“怎么?寻我?”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恐惧,在尉迟肃还未及逼问之时,她竟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尉迟肃的腰间,却并未动半分。
尉迟肃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来,半晌之后,挑着她下颚的手指轻轻放下,转而用大掌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尉迟肃似乎肯定了,这个女子绝不简单,“还是不能小瞧了你。说!你是谁的人!”
“分明是公子将我掳来了此处,我还未曾问过公子是谁,公子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一手甩开了女子的下巴,她站的不稳,有些跌跌撞撞的坐回了草甸子,尉迟肃整个人都有股不耐烦,目光时时的在她的身上徘徊,似乎是在打量,她是否在撒谎。
“公子何故……将我带到此处……你……我们……”
听到她的话,尉迟肃似乎愈加确定了她的身份绝不仅仅是个青楼女子,话中的口吻也更是刻薄,嘴角嗤之以鼻的一笑,仿佛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究竟是甚,令姑娘误会,我会对你这般人尽可夫的女子,感兴趣?”
她的双眸有些愠怒的盯着尉迟肃,似乎在用控诉着眼前人的罪行,“公子这般流连倚红阁之人,我当真瞧不出半分,公子哪里不会对人尽可夫的女子感兴趣。”
冷哼一声,尉迟肃转身准备离开,他一向不喜伶牙俐齿的女子,更何况,是个伶牙俐齿的‘青楼女子’。
看到尉迟肃转身的背影,她忍不住一声低唤,“这位公子,你怎可就这般将我带到此处,便弃之不顾,此非君子所为。”
“我本就是小人。”
听到尉迟肃的话,她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只是几步之后,尉迟肃骤然停下,冷漠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为她指了一条回倚红阁的路,“这个破庙出门,过两条街口,便是同柳巷。”
尉迟肃如今想来,依旧觉得匪夷所思,梵音寺便也罢了,可白婉芯身为隋阳王府二小姐,为何出现在倚红阁这般烟花之地?
思索间,外头便想起了叩门声。
“王爷!侧王妃听闻王爷离开了满画楼,遣了个丫头来问,今夜是不是宿在侧王妃的房里?”
听到李达通报,尉迟肃的思绪被拉回,眼前闪过公仪锦瑟的脸庞,一脸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李达,这等错事我只允发生一次,本王再重复一遍,沉心堂任何女子都不得擅入。”
李达有些蔫蔫的应了一句‘是’,随后无奈的看了看这侧王妃派来的丫头玉池,“早跟你说了,你偏不信,王爷说的你也听了。我跟着王爷多年,告诫你几句吧,王爷忌讳甚多,性子也不温,若是惹恼王爷,不管是王妃还是侧王妃,虽都是今日初来王府,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满画楼里,松子正替白婉芯宽衣,忍不住好奇问道,“二小姐,为何不留下王爷?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啊!”
白婉芯看了一眼松子,摇了摇头,“留下又如何,他这般男子,又岂是我能留得住的。以色事人,也非我所愿,色衰而恩绝,能得几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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