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倚在床头小憩的男人,白婉芯忍不住心头一暖,抬手想扣住尉迟肃的手腕,可这一动,却疼的不行。
轻轻的皱了皱眉,小心的起身,给尉迟肃盖了条毯子。
刚盖上,尉迟肃便唤着白婉芯的名字惊醒了,“婉芯!婉芯!”
看到眼前白婉芯,尉迟肃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怎的不多休息一会儿,大夫说夫人失血过多,若是不好生将养着,临盆之日恐怕会有危险。来,快躺着!本王已命人给你去煎药熬汤,定要好好补补才是。”
“王爷也守了半日了,靠在这床榻边怎么能休息好,一会儿用过晚膳便好好休息吧。”
尉迟肃蹙眉不语,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婉芯,今日之事可叫本王胆战心惊,上阵杀敌生死之间,本王都不如今日那般畏惧过。以后不要了,不要将自个儿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你可知你于本王而言,何等重要?日后倘若再发生这事,不必管本王,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夫人不止替自个儿活着,还有本王。”
“那王爷可知,王爷于妾身而言,何等重要?”白婉芯看了一眼尉迟肃,依旧是今日倚红阁穿的那件衣服,肩膀依旧留着被利剑刺破后的血迹,皱眉不悦,“王爷为何这样不懂照顾自个儿,妾身这就去给王爷上药。”
也没有拒绝,尉迟肃知道,白婉芯执拗,便也依了她。白婉芯小心翼翼的替尉迟肃宽衣,身怕衣裳的布料扯痛了尉迟肃,白婉芯命人打了盆热水,替尉迟肃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看着白婉芯认真的模样,尉迟肃一时间失了神,白婉芯一抬头,四目相对,好不尴尬。白婉芯目光闪烁的对上了尉迟肃的眸子,紧紧的抱住了尉迟肃宽阔的肩膀,抬手轻轻的在伤口抚过。
“夫人不必担心,这点小伤无碍,从前带兵出征再大的伤痛都经历过。”
外头想起了叩门声,松子的声音传来,“王妃,晚膳送来了。”
白婉芯从尉迟肃的怀中退了出来,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尉迟肃的胸膛,“妾身方才问过松子了,王爷回府之后便不曾用膳一直陪着妾身,下次倘若……”
尉迟肃一把抓住了白婉芯的手,“不会有下次了,本王如何能让你再经历一次这般险境。”
用过晚膳,尉迟肃替白婉芯的手换了趟药,刚准备歇下,李达急匆匆的赶来。尉迟肃生怕白婉芯担心,直到白婉芯睡着了才去的沉心堂。
白婉芯也知道尉迟肃有事,又顾忌她操心,故意假装睡着。
“王爷,夏姑娘等了好些时辰了。”
尉迟肃看了眼李达,加快了脚步,“人呢?现在送刑部了吗?”
“尚未押送刑部,厉大人与夏姑娘兵分两路押送,如今厉大人不曾到京城,避免打草惊蛇,只是关押在柴房里头。”
思忱了半晌,尉迟肃嘱咐道,“多派些个人守着,别出什么岔子。”
夏彦兮正翘着脚在沉心堂里头吃着糕点,见尉迟肃进屋,连忙用衣袖擦了一把嘴,毕恭毕敬的站着,一副乖巧的模样。
“你师父何在?”
“师父还没到京城吗?”
尉迟肃蹙眉,晌久之后问道,“为何是你押送回京,若是出什么意外,不堪设想。”
听尉迟肃如此说,夏彦兮显然有些不高兴了,“王爷怎的如此说,虽说功夫比之师父还差了些,可彦兮早就强过好些个师叔了!”
如今尉迟肃也实在没那个闲心去跟夏彦兮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拌嘴,扶额思索了许久,李达站在门口许久之后,才带着夏彦兮去了后山乾冥老前辈处。
厉封竹到京城已经是两日之后,尉迟肃随即便将柴房之中的人由厉封竹带去了刑部,本案的重要证人已安全带到京城,可随时提审。
刑部大牢里,尉迟肃与厉封竹并肩往外走,厉封竹笑的胸有成竹,“安南王的下一步棋,可是安排稳妥了?”
“昨日已派人去过东宫了,太子果真不负本王所望,呵……自寻死路。明日除夕父皇长乐宫摆宴,这是一个机会,假若能借此搜查东宫,此次,太子与卫氏一族恐怕如何都无法翻身了。”
厉封竹蹙眉凝思了许久,“万无一失自然是好,可这未免也有些太顺当了,卫府与陈府皆是朝中沉浮多年的老狐狸,东宫那点破绽,就算俪贵妃瞧不出,他们难道会袖手旁观?”
经厉封竹如此一说,尉迟肃一时间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思索了半晌,尉迟肃对着外头喊了一声,“李达!备马!”
夜半更深露重,竹林间剑锋扫残叶‘唰唰’而过,一道身子翩然的黑影落在了凉亭旁,惊慌的四下打量张望着,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身后兀的响起了一阵掌鸣声,在寂寥无声的黑夜里格外的清晰,“好!姑娘好身手!原以为你懂的不过琴棋书画,没想到功夫也不俗!”
借着月光,女子看清了来人,先是一震,随后便慌张的跪了下来,“安南王。”
“这寒冬腊月天的,难不成姑娘是要告诉本王,你这是穿着一袭黑衣,夜半来此赏景的?”
女子倒是镇定自如,笑了许久,“我确知不管说什么,王爷必是不信的,既已判我死罪,我又何须多言。”
厉封竹从天而降,从凉亭上头稳稳的落了地,手里还拽着一个蒙面的男子,女子先是一愣,随后便有些急了,“安南王!”
尉迟肃嘴角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冷冽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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