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面走,声音越清晰,是有人在哭。
“……是你说这里有东西,都是你说这里有东西!结果东西没找到,我们都要死了……阿黄你这杀千刀的,还我命来……”
聂雍和影子面面相觑,聂雍收敛了脚步声,悄没声息的往前走,绕了很长一个弯,前面露出了台阶。
台阶上有两个人影,一个正坐在地上哭,另一个背着个大袋子,不耐烦的说,“要钱要命,本来就是二选一,是你自己要跟来,我又没逼你。”
“你是没逼我,可你也没拦我啊,呜呜呜……阿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地上那人越发哭得伤心。聂雍一听差点笑出来,这都什么人啊?他大咧咧的走过去,“谁啊?在老子地盘撒野?”
那两人吓了一大跳,地上那个直接嚎了,“鬼啊——”另一个转过身来,聂雍看得清楚,那是个个子高大的男人,背着个深蓝色的大包,地上哭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也背着个深蓝色的包,不过稍微小点。
“都是谁都是谁啊?自己报上名来,省得老子问两遍。”自从接受了影子的“请求”,聂雍毫无违和的把buc当自己家了,“从老子这顺走了什么自觉交上来,从轻发落既往不咎。”他这轻浮样儿立刻引起了大个子的反弹,大个子阴沉沉的冷笑了一声,右手一抬就拔出把枪来,对准了聂雍的脸。
结果聂雍笑了。
正在哭的小男孩很奇怪,“你不怕吗?那可是冷光枪。”
聂雍回头问影子,“冷光枪是什么东西?”
“零下一百八十度的液体枪,可以切割十二厘米内的任何物体,并瞬时冷冻。”影子果然尽忠职守,虽然语气仍旧是淡淡的。
“原来是把水枪。”聂雍仍然满脸笑容,满不在乎的对着那枪口,“开枪吧!老子能被你打到就是猪!”
大个子大怒,果然扣动了扳机。
于是一道极细的白雾对着聂雍射了出去,聂雍就站在那里动也没动,那条白雾从他的左耳边飞过,在墙上开了个小洞。大个子持枪用力挥舞,白雾交织成网,聂雍往下一躺一滑,轻轻松松避开,还顺便扫了他一脚。大个子应声扑地,小男孩欢呼起来,“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他打不中你?阿黄的枪法实在臭,连尸虫都打不死!”
聂雍站起来,踩住那把冷光枪,耸耸肩,“持枪的动作不对,放个大象在前面都打不准的。”大个子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越发阴沉,聂雍笑容可掬的弯腰看他,“手指的力气太大了,以前是练拳击的?举重的?家政公司的?”
小男孩尖叫了起来,“阿黄是我表哥!”
大个子冷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不认得我是谁?”
聂雍大为奇怪,上下端详那张又黑又壮的脸,难道就长这样也能当明星?他转头看向身边飘着的那个“万能词典”,“喂,他是谁?”
影子果然是万能的,只听他淡淡的说,“斗兽场的黄桑,著名的野拳手。”聂雍又问,“斗兽场?野拳手?打那种非法拳击,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种?”影子语气仍是淡淡的,“对。”过了一会儿,他轻飘飘的补了一句,“斗兽场的比赛,不限于单对单。”
也就是说这个叫做黄桑的家伙在场上的时候有可能面对着几个甚至十几个敌人了?他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可见身手的确不凡。聂雍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呃……你既然……混得不错,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偷东西?”
黄桑垫了垫手里的袋子,目测后聂雍直觉那里面全是和自己手里的小红球一样的东西,不禁大为紧张,这家伙拿了这么多,出去以后能换多少钱啊?却听黄桑冷笑,“外面是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道?斗兽场早就关了,外面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怪物到处乱窜,见人就杀,是块肉就吃,他妈的m市现在是人间地狱啊。”他从口袋里抽了根烟出来,闻了闻,又放回口袋里,“想活下去,只有弄了钱翻过隔离带偷渡出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隔离带?”聂雍瞪眼,“什么隔离带?”黄桑一愣,幸好全知全能的影子又解释了,“因为buc公司的事故,有些变异人和动物跑了出去,m市被隔离很久了。”
聂雍怔住了,隔离?事态居然已经这么严重了?亏他还以为从这里出去以后就能开始新生活,敢情外面和里面差不多?都是这一幅人间炼狱的样?影子转了过来,他知道它在“看”他,它说“我希望能结束这一切。”
尼玛的这根本不是关掉一个总电源能解决的事,聂雍很恼火,他被这该死的小红球鬼忽悠了一次又一次,偏偏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办法抗议。这个时候,那小男孩小声的补了一句,“我不是来找钱的,我是……”他突然大声说,“我是来向伟大的联邦斗士、高贵的世界设计师、无敌的斗兽场之王、最纯洁的国家战队英雄拜慈·歇兰费罗致敬的!”
这句话说出来,四下里顿时一片安静,黄桑那脸黑得恨不得直接写明——我不认识这个小屁孩。而聂雍“哈?”了一声,“什……什么?”他没法想象一个人既是“伟大的联邦斗士”又是“高贵的世界设计师”,更何况这个人还可以兼任什么“无敌的斗兽场之王、最纯洁的国家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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