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胡晋跟李宝宝通了电话,慧真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我接起来之后,李宝宝没有多说,只是短短的说了“等我”两个字,立刻挂断了。
慧真果然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三绕两绕之下,竟然在午夜时分赶到了云岩寺地界。他一边走一边给我们介绍:“云岩寺最辉煌的时候,大雄巍峨,左伽蓝,右禅堂,钟阁在前左,藏乘居殿后,只可惜到了如今只剩下三间正殿和三间厢房。倒是这满山的银杏,都是取自云岩洞中的那棵树祖,如今还有数百棵幸存。”
进了寺,慧真热情的拿出他自制的银杏叶茶招待我们。
而我身上的被锁链缠绕过的地方越来越不对劲了,赶紧找他要了个没人的房间,把上身扒了个精光。姬诺一和香奈也跟了进来,一看之下顿时叫了起来:“狄哥,你胸前和和手臂上好多的疱疹!”
我当然知道,特别是手上,因为用手抓过铁链,密密麻麻的长满了黄黑色的疱疹。刚才在云岩洞中的时候还好,这一路走来,到现在已经特别严重了,还有浓水流出并且散发着一种带着香火味道的恶臭。
我的判断这可能是一种诅咒类的事物,所以用治疗香千媚留下来的一点五黑血粉试了试。血粉一沾上疱疹上的脓液,立刻发出“吱吱“的声音,冒出一阵阵的黑烟。
果然对路了,不过“他们”带来的这种诅咒,显然比张云之的跗骨之蛆和香千媚的怨毒更加高级,血粉也只是略微有了反应,但没有任何治疗的作用。我再从箱子里拿出两根黑金香,忍着恶心点燃吸了下去,一想到这种灵香里加了百年粪池的污垢精华,我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干呕。
黑金香对身上的诅咒还是有效果的,明显抑制住了刺疼和瘙痒的症状。但是很显然,以黑金香这种低级别的灵香,也只能起到控制的作用,要想完全症愈还得炼出更高级点的灵香来。
不过治疗祛除诅咒的灵材都比较偏门,既然能暂时控制住身体恶化,我现在也不打算去折腾,万一第三波“攻”我们没挺过去,就算治好了不也白治了么。
我穿上衣服刚走出来,寺院的大门就被“啪啪啪”的拍响了。慧真快步走了出来,朝我递了个眼色,我立刻又带着她俩躲进了偏房之中,偷偷从门缝偷窥外面的动静。
进来的居然是张春开这个家伙,带着五六个人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见到慧真也只是一抱拳:“深夜打扰,还望见谅。只是圈盟出了大事,不得不来。”
慧真眼观鼻鼻观心,双掌合十道:“张护法客气了,老僧身为圈子中人,自然有义务配合圈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大事跟我的小庙儿有何关系?”
张春开的眼珠子不断朝各个角落打量,嘿嘿笑道:“具体什么事情我就不说了,回就清楚了,我来是想问问香千媚可有到你这里来过?”
“香千媚?擅百花酿的那位?”,慧真装傻的功夫也不差,摇摇头道:“搞错了吧?我这是和尚庙,又不是尼姑庵。”
大半夜的跑和尚庙来找住持要女人,这个确实有点过了,连张春开自己都觉得有点那啥,后面的话都快接不上口了。对于云岩寺这样的衰败传承,他也不用多客气,完全无视了慧真的存在,挥挥手带着手下人直接进了正殿搜索。
饶是慧真修的是平常心,这会儿也有些气急:“张护法,庙小也是有佛祖的,你这么做是不是过了点?”
不过张春开很快就在殿中发现了情况,他指着几杯银杏茶,虚眯着眼睛笑道:“禅师好兴致啊,大半夜的自斟自饮,还一次饮上四杯。”
慧真不动声色道:“正在尝试刚制好的几种新茶而已,有何不妥吗?”
“春共山中采,香宜竹里煎”,张春开围着桌子转了一圈,用手摸了摸茶杯,笑道:“茶未尽客还留,为了不要引起没必要的误会,老和尚还是把你的客人请出来见上一见吧。”
慧真若是放在抗日年代,百分百的是硬骨头地下工作者,他连脸色都没变:“张护法说笑了,荒山古刹,夜半三更哪里会有什么客人。”
若是换一个稍微有点背景的势力,张春开可能还会忌惮,但对于只有一个和尚的小庙宇,他自然不用客气,直接命令道:“替我把禅师的客人请出来!”
慧真知道阻止不了,毫不犹豫的大喊道:“走,你们快走!”
我浑身上下都带着伤,能从云岩洞走到这里已经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而且门外必定还有张春开的爪牙守着。我索性打开门站了出来,张春开一见是我们几个,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在这大寒夜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先不说他企图染指诺一和香奈儿,以及惦记我的传承的事。单说他拿走了我们的橙阶灵器和全部舍利,这让我们差一点就集体去见了阎王。我心中对他的恨意犹豫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他好端端的活着我心中竟然十分的开心,因为最起码我能有机会能亲自收拾他了。
恨到极致已不是单纯能用生气来表达了,我带着笑意跟他打了个招呼:“张护法,想我了没有?”
张春开脸色狰狞起来:“我想死你了!”
看到他不开心我就开心,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是想我死了吧!”
他喉咙里不断发出冷笑,缓缓的抬起了手,门外立刻涌入了四五个爪牙,大门也被关了起来。
看这样子他是打算杀人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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