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扎进地下室,从一个隐蔽的砖缝中找出几册油纸包好的笔记。这里面是平阳阴事铺几代掌柜炼香炼烛的心得,以前我觉得《香烛典》不过如此,所以没太过认真的研究,现在随着经历越来越丰富,我这才知道笔记里是字字珠玑,都是历代掌柜们的心血传承。
这一看就是三天三夜,期间胖头和姬诺一来了一次,胖头瞄了一眼册子里的内容,就知道是平阳阴事铺的不传之秘,连哄带骗的将姬诺一弄走,给我丢下来一箱子方便面和矿泉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好在老爷子之前教育严格,我之前的基础还算不错,再加上这几本全是干货的心得体会,我很快融会贯通把之前零散的东西系统起来。实际上《香烛典》确实是失传的阴医之学,和阳医一样,有一套君臣佐使的理论。
只不过阴医的理论更为复杂细化,而更重要的就是药序和药感。
药序是在炼香时放入药的顺序,这药序跟列兵打仗一般,可君御驾亲征,也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总之就是无论先放入主材还是辅药都是可行的,但越是这种百般可行,却更增加了炼香的难度。
而事实上,炼香炼烛的成功率,起着决定性因素的就是药感。而所谓的药感,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简单的说就是你能凭感觉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入什么材料。否则稍有差池,轻则材料作废,重则重伤致命。这种后果我炼过两次白阶灵香,就体验了两次,这种不算高级的灵香灵烛失败起来动静都有些吓人,那以后若是有机会炼制一些高阶的灵器,若是失败的话估计那阵仗得惊天地泣鬼神。
药感这东西实在是太玄乎了,用曾祖父巫致远的话来说,就是药感无捷径,唯九份天分,一份勤练。
而我,毫不谦虚的说,九份天分有了,差的就是那一份勤奋。就像是一蹴而就的龙须香,要是当时手速再快一些的话,剩下的材料最起码还能拉出两根来。
所以我打算多花几天时间,专心练习拉香时的手速。
胖头对我家的拉香手法觊觎已久,当再次给我送方便面时,正巧看到我在练习拉香,说什么也厚着脸皮蹲在旁边不走了。
我的面前放着一大盆稀泥,双手在稀泥里面一搅,然后迅速的用三根指头捏住一小坨稀泥,两手以螺旋之力不住的搓捏,两手之间出现了一根三寸泥香,泥香的形状只存在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又化作一小撮稀泥。
见我不知疲倦的拉了一根又一根,胖头手痒按耐不住,也试了两次,别说搓出泥香来,就连抓稳那一小撮稀泥都成问题。
我顺手抓起一团泥,顺手搓出了一根泥烛,呵呵笑道:“这手法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熟能生巧而已,最开始用十成十的黄泥练习,然后成功之后再换作九成黄泥,然后依次递减,据说练到高深处,搓水可为香烛就算是小成了。”
胖头听完,再没半分兴趣,毫不犹豫扭头就走。刚走到地下室入口,竖着耳朵停了片刻,露出一副寂寞依旧的神态,欣喜若狂的喊道:“哥,哥,好像上面有人来闹事!”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这分明是打脸啊,还没等到一大堆人哭着喊着来求灵丹妙药,居然先有人来砸大爷的场子。这还得了,我双手在裤腿上随便擦了擦:“走,上去看看。”
我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板着脸问这货:“有人在我们地盘上闹事,你要不要高兴成这个样子?”
胖头努力想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一张胖脸却显得更是滑稽,我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是最近闲得蛋疼了吧?”
院子里来的是金泽贤那帮人,爱丽丝警惕的将夏衣护在身后,夏衣摇摇头,示意不需要这样。丸子倒是勇敢的挡在他们前面,只是面对金泽贤带来的几个熊腰虎背汉子,腿肚子抖动得很有节奏。
李宝宝前两天告辞回家了,姬诺一的身手算得上是除了我之外最厉害的,不过这小丫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朝金泽贤龇着漂亮整齐的小贝牙,就差扑上去咬上一口了。
让我意外的是,这群家伙竟然是拎着礼品登门拜访,不过清河镇上没什么好东西,他们估计从镇头王老太婆的杂货店里随便买了一点东西,什么旺旺大礼包、白糖啤酒,跟乡下人走穷亲戚一个德行。
一看就是没诚意的敷衍,连最爱吃旺仔小馒头的爱丽丝都对他们的礼物没好脸色。金泽贤看到我,欣喜的迎了上来,若不是我闪身快得话,他估计恨不得给我来个公主抱。
“巫掌柜,看见你实在是太高兴了!”,见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这货打了个哈哈,自来熟的大笑两声:“我今天是打算来做个中韩文化交流,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顺便来讨杯酒喝。”
我示意胖头去厨房拿了瓶煮菜用的料酒,呶呶嘴递给金泽贤,这货尴尬的打开瓶盖,“咕嘟”喝了大一口,还意味深长故作豪爽的咂咂嘴赞道:“好酒!”
这家伙姿态摆得这么低,分明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他也知道跟我之间没有超过能寒暄三句的交情,所以立刻痛快的表明来意,说是想用他们大韩国的最新科技,来交换上次半夜李宝宝折腾他们的音波科技。
音波科技……,我和胖头听出一身冷汗,就他那几道符文就想换李唐世家的不传之秘,这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或者……你们把天纹珠卖给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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