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时,杨珍分明知道有人在床帐外凝视,就是不出声。
哼,别想得寸进尺。
哼,跟那贱人鬼混过,还有过留下那贱人做妾的念头,一声“对不起”就完事了?想得美!
天亮后,夫妻二人带孩子回将军府。
大夫人一直呆在福禄堂里,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杨珍离开将军府后,府上琐事都是二夫人出面处理。大夫人使惯的人不甘心听从二夫人指挥,府上有些乱。杨珍从二夫人手中接过将军府对牌,召集各处管事训话,重申家规。
从徐世杰被暗算这事上,让杨珍意识到掌控后宅中馈的重要性。如果将军府后宅一直掌控在自己手中,各处都有自己的人,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杨珍吸取教训,要在适当时机安插自己的人手到重要位置,把将军府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将军府前院的事,杨珍不便伸手,只应徐世杰要求,给将军府的护卫们提供机枪。
远在外地的徐将军送回家书,里面夹有一张休书。徐将军要休了大夫人!徐世杰禁止家人向父亲透露母亲暗算自己的事,二夫人却暗中派人报告了徐将军。应丈夫要求,杨珍给徐将军写信,替大夫人求情。徐将军回信,同意不休妻,命令大夫人搬出福禄堂,搬入将军府最偏僻的一个小庭院,从此以后在里面吃斋念佛,替家人祝福。
大夫人搬进将军府最偏僻的小庭院。这天晚上,徐世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得酩酊大醉。杨珍闻讯赶到,抢过丈夫手中的酒杯,劝慰他不要再喝了。
徐世杰绝望地号叫:“我曾发誓让母亲舒心骄傲地活着,现在却因为我,母亲被关进佛堂,再也出不来了。我真没有用,我对不起母亲。”
被囚禁在佛堂不好,可总比被休回娘家强多的。这还是杨珍替大夫人挣取来的。
杨珍劝说丈夫想开些,说等机会来了,再劝说徐将军解开禁令,让大夫人走出佛堂。
徐世杰不领情,冲杨珍挥舞着手叫嚷:“都怨你。当初你要是肯从大局出发,做出适当让步,就不会出现今天这局面。”
“从大局出发?徐世杰,你所谓的大局,就是听从你母亲的安排,留下那贱人为妾吧。要我委屈求全,凭什么!”
杨珍不想再多说了,离开书房。
虽说,次日清早,徐世杰酒醒后,回芙蓉居向妻子道歉。都说酒后吐真言。徐世杰喝醉时的埋怨,烙在杨珍心里,让刚刚好转的夫妻关系,蒙上阴影。
城外尼姑庵传回消息,杨依依有了身孕。杨珍把这则消息,告诉了徐世杰,他沉默半晌才说:“知道了。你来处置就是。”杨珍与杨妈妈商量过,由杨妈妈亲自出马,到尼姑庵给杨依依落胎。留下那贱人腹中孩子,将会后患无穷。
杨珍与徐世杰间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没有争吵,没有痛哭,夫妻两人在一起时的亲昵融洽不复存在,干巴巴说完需要商量的事,两人间就无话可说。徐世杰回府,经常呆在外书房里,说是事忙。杨珍曾几次请他回芙蓉居用餐,徐世杰拒绝了,杨珍就不再派人去请。
白天杨珍忙不过来,没有多想。晚上回到芙蓉居,珲哥儿打闹时,耳边还有欢笑声。孩子睡着后,屋子里空荡荡的,心里空荡荡的。
杨珍曾悄悄到外书房去。站在屋檐下,看到窗口透出来的昏暗灯光,杨珍几次要敲门,手举到半空又放下了。
因为大夫人从此被囚禁在佛堂,他是怨恨自己的。
苦苦哀求自己回家的丈夫,口口声声说今后好好过日子的丈夫,就因为母亲被父亲囚禁,迁怒于自己。
进去之后,面对阴冷的丈夫,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是宽慰他,说大夫人在佛堂里过得好好的,不必难过,恐怕会让他恼羞成怒。难道请求他的原谅,说自己错了,当初应该听从大夫人的安排,让那贱人留下为妾。然后力挽狂澜,让大夫人走出佛堂重新在将军府颐指气使,让杨依依那贱人如愿以偿陪伴在丈夫身边。
不,我没有错。
杨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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