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单枪匹马活在这虚与委蛇人情冷暖的世上,过没有颜色不再讨好依附男人的生活,冰冷麻木理智自持,我唯一的目标就是等我遭报应下地狱那天,在奈何桥上看到薛荣耀的魂魄,亲口告诉他我尽力了,我没有毁掉他的心血。
不要恨我入骨,不要为与我狭路相逢唤醒质问我的良知,而不肯投入轮回。
赵德民大势已去,这里所有对股权和上位虎视眈眈的人,全部没了除辅佐我之外的第二条出路。
排在最末的高层一阵面面相觑后,拿起文件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在经过我和严汝筠身后时,极其自觉喊了声任董事长,严总。
我一声不响,笔挺端坐着,眼睛里是深深的平静与高傲。
会议室内的人相继离开,一片乌泱泱的人海在一分钟内锐减到只剩下寥寥数人,这些人他们不知是还在坚守什么,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不曾回过神来。
我目光在赵德民和他其余几张脸孔上掠过,“怎么,还有异议,提出来,我不希望任何人带着情绪和我共事,毕竟你们都是精英,我也不差,荣耀集团会越来越好越来越长久,此后漫长几十年,我希望这里是和睦坦率的,而不是背着我继续分裂。”
赵德民旁边的股东连连附和,“任董事长天降大任,我们当然是鞠躬尽瘁,再说严总是商业奇才,万不得已时搬出严总出马,荣耀也能转危为安,除了任董事长其他人万万没有这样的面子请得动严总这大人物。”
我冷笑,“作为一家之主,天塌了肩膀顶,怎能去敲别家的门。”
他马屁拍在了蹄子上,整个人十分尴尬,赵德民偏头看他,口中咕哝了几下,忽然挤出一口唾液啐在了他的茶水里,随即起身拂袖而去。
这名股东看着自己杯口漂浮的白痰愣了愣,气得面色铁青,他大呵赵股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得不到位置拿别人撒气算怎么回事。
他朝我鞠躬告辞,愤恨不平追了出去。
他们两人带着最后一批坚守阵地的高层消失于会议室,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人,沉默死寂的空气令我很不舒服,但他一动不动没有离开的意图,我也不好卸磨杀驴,毕竟没有他出面这场僵持不会如此速战速决。
在我几乎要爆炸的时候,章晋挂断一个电话从角落处进来,附耳对他说了句什么,我隐约听到提及了薛朝瑰,我这才想起她的确消失了一段时间,和严汝筠的现状也毫无风声,失去了薛家这棵大树,她的婚姻之路只能走向更悲惨的方向。
我收拾了桌上的资料起身往门口走,严汝筠推开椅子跟上,在我拉开门的前一刻按住了我的手腕。
“为什么故作坚强。”
我说我原本就很坚强。
他笑得十分无奈,伸手拨弄开我垂在眼睛上的一缕碎发,“其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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