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推门进去,宋铮舟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他有些惊讶是我,脱口而出问您怎么到了,我笑着说怎么我不能来吗,这是严先生说的?
他立刻解释当然没有,只是筠哥这会在忙,不很方便。他侧身指了指他刚出来的房间,“任小姐吃了吗,不如我去买份餐,您在这边先吃点,等筠哥不忙了我再请您,省得您站着等,太累。”
章晋吓了一跳,连一向枪林弹雨头上飞过也云淡风轻面不改色的宋铮舟都这样惊住,我余光瞥了眼门扉,“我不打扰他,就是来送份食物,我都到门外了,你还把我请到别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宋铮舟实在找不出说辞搪塞我,他也不擅长圆谎,他这个人的面相就很正直规矩,做不来油嘴滑舌的事,我将他从我前面推开,他朝一侧避让了两步,我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门,发现里面并没有锁上,我故意把动作放得很轻,我进入发现严汝筠不在办公厅,与此同时休息室里传出一声女人的笑声,笑得非常清脆,似乎在听什么笑话。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堵住那扇门缝,缝隙里是薛朝瑰抱住严汝筠笑得娇媚的脸孔,她裸露双肩衣衫不整,伏在他背上讲幼时的儿歌,严汝筠正有条不紊系衬衣纽扣,他时不时搭上一句,耐心等她讲完问她饿了吗,她笑着说饿了要怎样喂,难道只是简单吃一顿饭菜吗。
严汝筠抬起头唇贴着她耳朵说了句什么,薛朝瑰立刻满面通红。
我静默伫在门口,眼前白纱帘随窗外灌入进来的风肆意摇摆,遮挡了我眼睛,就在这一刻我喉咙仿佛哽住了什么,一股热气和血流冲撞上头顶,将我整个身体都搅得天翻地覆。
严汝筠和薛朝瑰什么时候认识又怎样开始,我对此一无所知,我像活在自己的一场梦里,梦外的纷扰从不曾惊动我,可当我知道一切又都太晚了。
透过白纱是这样美妙的阳光,这样昏暗的温情,她和他如此相配。原来不管怎样改变怎样摆脱,变成凤凰飞上枝头的麻雀在真正的凤凰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我冷笑一声,弯腰将食盒放在隐蔽的墙角,转身离开。
我走出办公室,脸上没有露出半点被惊住或者不悦的表情,宋铮舟看到我的平静温和反而有些茫然,他试探着喊了我一声,我站住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目光落在我空空如也的手上,“任小姐,您刚才带进去的…”
他后半句没有说完我立刻打断他,“麻烦你稍后告诉他一声,我送来了蔬菜煲,刚和保姆学会,不知道合不合他口味,让他尝一尝。”
宋铮舟见我根本没有生气,他觉得不应该,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很平常,里面是怎样一幕他没有看到也能猜到,如此相安无事风平浪静,有些出乎意料。
“任小姐不要多想,筠哥这几天的确在办公,南郊的事您想必有耳闻,多少双眼睛等着看成果,筠哥没有其余心思。今天是薛小姐第一次到,您恰好过来,也是太凑巧了。”
我笑着掸了掸自己袖绾刚才拂过墙壁沾染的白色灰尘,“是不是第一次到,你当然是帮着他说话,其实就算天天都在,夜里都没有走,你告诉我我也不能怎样。”
宋铮舟笔挺站在我面前,眼神非常精明打量我。
我走过去两步,下巴压住他半边肩膀,他被我这个动作惹得有些僵硬,一动不动。
“你从夫人改口称呼任小姐,是因为早就清楚,我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夫人,我的风光和得意只在正牌不出现时才有,当这个女人出现了,我甘与不甘,都要退回最初情妇的位置,对吗?”
宋铮舟抿唇沉默,他又觉得这样会让我更误解,他说筠哥绝不是这样的意思。
我莞尔一笑,“是不是我很清楚。聪明人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铮舟,这就是我对你高看一眼的缘故。我送来的食物,宁可凉了扔了,也不要当着薛小姐的面去提醒他品尝,记住了吗。”
宋铮舟让我放心,他会既隐晦又妥帖得把这件事办好。
我从崇尔离开后,马不停蹄去了商业街,在各大高级店面疯狂扫购,将所有我需要的不需要的东西都买了一个遍。我刷的是严汝筠的卡,我想象着他一下午不停收到消费提示,而且还无可奈何的样子,就觉得非常痛快。
我在撞破那样一幕表现得沉稳懂事是我作为女人为男人保留的颜面和气度,但是并不代表我真的不在乎不生气,哪个女人会对于这样的背叛隐瞒还无动于衷呢。我要让严汝筠明白我的识大体背后是如何艰难咽下这颗又苦又涩的果子。
我提着大包小包从购物中心出来打车去了按摩房,在路上我接到了三个电话,前两个是别墅座机,第三个是严汝筠的私人号码,我哪一个也没有接,非常干脆按了挂断。
这家按摩房是柳小姐带我去的,我们光顾了有四五次,后来我自己也去了几次,和招待经理很熟,每周五晚上固定会有一些sè_qíng活动,想要参与必须提前预约,大多是一些闲得无聊的富太太,但其余时间都是清汤寡水正经营生,所以公安对这边的留意很浅,从没有出事过。
出租停在正门口,我从车上下来往台阶上走,经理隔着玻璃门看到我,立刻满脸堆笑迎接我进去,他十分殷勤接过我手上东西寄存在柜子里,并称赞我容光焕发,隔着很远就瞧见了一身靓气。
我将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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